前院裡一下子來了二十多個生面孔,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家丁和酒樓的學徒站在遠處好奇的看著不敢靠近,小清帶著嬌兒她們躲在屏風後面朝著這邊指指點點。
除去秦子良,秦文秦武兄弟在新宅監工,剩下的五人見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族子弟,興奮的抱作一團,很快就熟絡的交談了起來。問到次數最多的是在秦府幹活能領到的工錢。
陳叔的旁邊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張比石頭還粗的黑臉,平時乾的應該是日曬雨淋的活。
秦宇一到前院,陳叔便主動上前給他介紹起中年男子來。
中年男子名叫張軍,是陳叔的同鄉。自幼習武,年輕時曾做過一段時間的鏢局武師,後來受了刀傷才改了行當。在碼頭做腳力攬活的生意,說是生意其實就是幫運貨的東家介紹上船裝貨,下船卸貨的苦力。
陳叔當初就是把秦族這群從小習武的子弟介紹在他的手底下幹活。
張軍從陳叔那裡得知,秦宇要招攬這二十四個同族的旁系子弟做護院,擔心他們這段時間在碼頭幹活散漫慣了,會不服管教,放心不下便跟著一同來了老宅。
「張叔好!」
秦宇笑著快步迎了上去,一臉客氣的拱手問了聲好。
他當初肯接納這些旁系的秦族子弟,算是間接幫了自己的大忙。
張軍看著比自己足足高了大半個頭的秦宇,笑著說道:「秦少爺是真的長大了,身子夠壯實的。」
張軍曾來老宅拜訪過同鄉的陳叔幾次,當時的秦二郎嫌棄他是個在碼頭賣苦力的,從沒給過他好臉色。
「你們這群傻小子還愣著做什麼?都過來見過秦少爺!」
張軍是個大嗓門。他這一吆喝,原本還站在遠處和秦四喜等人敘舊的一群半大小子,乖乖的圍攏了過來。
這張軍不愧是武師出身,中氣十足。
這群秦村的少年從小練武,骨子裡有股狠勁,看向秦宇的眼神明顯沒那麼的畏懼,與讀過書的秦子良,老實巴交的秦文秦武等人不同。
少年們的眼中,都覺得他就是長得高點白淨點,穿得好點,也沒有子良哥說得那麼厲害。
「老么,你上。」
一個皮膚黝黑面容憨厚的少年被眾子弟推到了最前面。看他的年紀應該是這群人中最小的。
那老么一臉不安的走到秦宇的面前,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開口問道:「你,你就是大房的秦二郎?」
「是我。」秦宇淡淡一笑,簡單的回了兩個字。
老么本就不善言辭,加上一緊張就把同伴們剛才交代的問話忘得一乾二淨,站在秦宇面前顯得手足無措起來。
旁邊一個少年見老么畏畏縮縮的模樣,實在是沒臉看下去,上前將他拉了回去,一臉狡詐的說道:「秦二郎,我年齡比你大按理說你得叫我一聲六哥。可張爺交代過,你是大房的嫡子,我們這些旁系的子弟需要尊稱一聲少爺。要不以後我們見面各論各地?」
秦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少年口齒清晰,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自古尊卑有序,嫡系是家族正統,地位遠在旁系之上。自己倒是願意叫他一聲六哥,就不知道村里那些老古董會不會同意?
有了老六打前陣,旁系子弟們的心思瞬間活泛了起來,一個個犯起了渾,變得口無遮攔起來。
「秦二郎看你長得跟娘們似的,城裡的少爺是不是都這樣?」
「五哥,我看他就一繡花枕頭。」
」哈哈!老八說得對!「
老八這句話頓時引得所有的旁系子弟大笑起來。
秦四喜等人一聽,臉色大變,立馬跳出來喝止道:「老五,老八,老十你們幾個在胡說八道什麼?趕快給秦少爺道歉!」
「四喜,你們退下,讓他們繼續說。」秦宇滿不在乎道。
「一群鄉下來的土包子,也敢嘲笑我家少爺。」小丫頭腮幫子氣的鼓鼓的,小手握緊了拳頭。若不是嬌兒和雅芬使勁拉著,她肯定要衝出去,指著那幾個少年臭罵一頓的。
「你們都給我。」
張軍早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