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話已死
幽靜的精舍,罕有人至。
甚至很少人知道這棟精舍的存在,存在在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吳正山並不出名,但吳正山上的無爭山莊卻聞名遐邇,無論於江湖還是朝堂之上,都是如此。江湖上沒有幾人不知道無爭山莊,朝堂之上也沒有幾人不曉當今聖上的心病也就在無爭山莊。
這棟幽靜的精舍就建立在氣派,華貴的無爭山莊身後一處並不算顯眼,但卻也並不算扎眼的地方。
這地方很少有人來,已經荒蕪了!任何人都可以從那足有四尺三寸深的草地可以推斷得出這個道理。任何一個有人居住的房屋也絕對不會留著這麼深的草,就算再喜歡植物的人也不會。
而今天,這個平常時很容易推斷得出的結論,但卻被推翻了。地上那凌亂的腳印,將茂盛的草地都踩出一條清晰可見的大道,雖然精舍房門緊閉,但可以從地上那大小不一的腳印中可以推斷出有不少人來過這裡,或許已經走了,或許還有得留了下來。
精舍內有人,一個女人,準確得說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正當妙齡的女人,而看那女人那樸素簡單的打扮以及眉眼之間展露的風情可以看出,這個女人還是一個女孩。
穿著一身鮮紅如血的紅袍子,梳著兩個長長馬尾辮的女人雙膝交叉,上身筆直,坐在地上。右手手邊不遠處放著一柄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的劍。劍身並非是用鐵銅之類的金屬器具打造的,而是竹子,這是一柄竹劍。
此時此刻女人正在泡茶,神色虔誠略帶幾分肅穆。自古以來泡茶在前赴後繼之輩的深入探究之下,已經衍伸出無數訣竅。發展至今甚至已經生出茶藝這門學問。
女人雖然手腳靈活,但泡茶的動作並不優雅。甚至不能算是規範,看上去甚至顯得有幾分粗魯。她並不是純正的茶道中人,或者說她根本不是茶道中人。
有條不紊,女人快速泡完一壺茶,而後輕聲說道:「好了!」
精舍一片寂靜,門口這時候響起了腳步聲。
女人盤膝端坐,瞥了一眼地上的竹劍,抬手拿起茶壺倒茶。
腳步沉重,踏在地上,一步一步。如一塊塊石頭擊打在地面上!步子移動的頻率並不快,但卻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可怕壓抑,如同泰山已掛於蒼穹,卻不知隨時墜落而下的沉重。
一時之間,可怕的肅殺之氣已經瀰漫精舍上下四周。
嘎吱一聲,一雙纖細修長的手推開了精舍的大門。
杯中的茶正好倒開。
女人抬起頭看到一副冷傲孤寂的面孔。一襲白衣如雪,腰插著一柄銀色的寶劍,負手而立,神色平靜淡漠。如同一尊初臨人塵,俯視眾生的神祗。
這是一個任何人看上一眼都會第一時間生出退避的男人,這也是一個任何女人看到第一眼都會好奇痴迷的男人,即使這個男人不假辭色。
不過女人在望了這個男人第一眼後。就毫不猶疑,沒有任何留戀的將目光移開,似乎面前這個氣質獨特的男人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一樣。
&找原隨雲!」沒有等女人開口問男人的來意,男人就自己開門見山說出他此行的目的。
女人盯著桌上已經斟滿茶水的茶杯。冷冷一笑道:「想見他,可以!只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會讓你見他。」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望著面前的女人。這種靜。如同雪山之上的寂靜,沒有任何言語,但卻帶給人一種無窮無盡,可怕恐怖的冷意。這股冷意是最接近死亡的氣息。
女人已經感受到男人身上這股冷意,但還是神色不變,非常平靜的說道:「你不得不答應我的條件,除非你不想見原隨雲。」
&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人知道原隨雲在哪裡?」男人問道。聲音中已經布滿了殺機,而女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男人言語中的殺機,她語氣平靜說道:「當然有,還有兩個人,只是你永遠可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問出原隨雲的下路,甚至你不可能找得到他們!?
&什麼?」男人問道。
女人臉上的笑意更冷了,望著已經漸漸涼了下來的茶水,拿起其中一杯狠狠喝了下肚,而後吐了口氣,說道:「因為原隨雲已經死了!」
第一章、神話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