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可謂天底下最光明的地方。然而最光明的縣衙卻也蘊含著天底下最邪惡黑暗的世界,那就是牢獄。
光明與黑暗對立,然而光明與黑暗卻有相輔相成。沒有黑暗,人們又哪裡知道光明呢??
牢獄中。
鐵手一副萬年不變的鐵甲衣,包裹著全身上下,僅一雙眸子和提供呼吸的鼻子自如同牢獄一般的鐵甲中掙脫了出來。鐵手眼眸與平時無異,冷冷望著前方,望著前方那個全身被層層鐵鏈捆綁著的刀疤漢子。
刀疤漢子渾身鮮血,有著非常明顯的傷口。鐵手雖然是天下四大名捕之一,若非迫不得已,他不願意動用縣衙中的刑罰。他已經有三年沒有動用過刑罰了,但今日面對眼前的刀疤漢子,他唯有拾起三年未曾動用的刑罰。
刑罰並不是恐嚇愚民的恐懼,而是處罰敲打罪犯的工具。。如果對於十惡不赦的罪犯都不使用刑罰,那刑罰創立出來還有何用處呢??不管其他人如何想,至少鐵手心中這般認為。
一雙鐵手握著一柄滾燙燒得發紅的寶刀,正指著刀疤漢子,鐵手淡淡道:「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究竟是何人派你殺死東來鎮王家一家二十一口,目的又何在?」。…。
刀疤漢子驚懼望著鐵手,他瞳孔猛縮,如同見到世間最可怕的人一般。確實在刀疤漢子眼中鐵手便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人。短短三個時辰內,鐵手就連續向他動用了三十七種酷刑,而且鐵手將每種酷刑使用得如同自己雙手一般靈巧,雖點到為止,然而卻令刀疤漢子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此刻刀疤漢子的目光已經沒有任何焦距了,他的心膽俱裂。他沒有想到世間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人,有如此令人生不如死的刑罰、
他沙啞的聲音,哀嚎道:「我招了,我將一切都招了。」
鐵手長吁了口氣,隨手將烙紅的刀丟飛,深深插進了牢房岩石中。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如此。鐵手沉默了片刻,而後道:「姓名、年齡。」
「王濤,三十七歲。」
「職業。」
「盜賊。」
「最近東來鎮發生得一系列怪異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王濤猶疑了片刻,不過對視鐵手那眼神,連忙說道:「最近東來鎮外燒殺搶掠的馬賊悍匪全部都是我們的人,就連那些攻擊東來鎮的悍匪也是我們的人。」。…。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也許三四百,也許五六百,也許七八百吧!鐵手大人,小人真不知道,我們都是分批來的,具體數目小人真的並不清楚。」
鐵手沉默片刻,又繼續問道:「你們來自什麼地方?」
「我們來自。」
王濤沒有再說話了,聲音到『自』字哪裡,戛然而止。鐵手看見了他平生以來最驚駭的一幕:起先還活蹦亂跳的王濤,頭顱竟然在頃刻間掉在了地上。
站在鐵手身旁一片記錄證據的主薄也驚呆,掉在了地上。
一片嫩綠的樹葉出現在血泊中。
牢獄內沒有任何樹木存在,而且非常潮濕,哪裡可能出現嫩綠新鮮的樹葉呢???
難道真有人在那一瞬間殺了正準備說出真相的王濤???
鐵手的心頓時冰冷了,沉默了半晌,而後非常平靜道:摘葉飛花。
古老相傳江湖上存在一種絕世神秘的武功:摘葉飛花。…。
摘葉飛花究竟由何人所創,這這已經不得考證。不過摘葉飛花可算得上天底下一等一的奇功,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絕世寶典。據說將摘葉飛花練就最高層,便可羽化飛升,然而事實是否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練習摘葉飛花者,可以在千米之外取人項上首級卻真正出現過。。…。
四川唐門他們擅長暗器,三百年前四川唐門大長老李道生評論世間最頂尖暗器功夫時,卻將一本幾乎無人知曉的功法摘葉飛花推到了所有人面前。由此可見,摘葉飛花之利害。
當看見王濤的頭顱忽然滾落在地下的時候,鐵手便想起了三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摘葉飛花手……
「他又出現了。」
主薄兩股戰戰,雙手顫抖,一雙眸子沒有任何焦距望著鐵手:「鐵,鐵手大人。。究竟是何人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