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面具下的男人
面具。自步入院子內原隨雲就輕易看見了神使。他的視線第一就掃見了神使。這其中原因並非因為神使那高貴沉渾的氣質,而是因為神使臉上那幅面具。
面具,其實有兩個含義。一,為了掩飾住自己的容顏不被熟悉人的看到;二,因為某種原因或者他根本就像讓別人見到他的臉。
原隨雲沒有猜測神使屬於那種人,對於他而來他從來不會將力氣浪費到這裡。在來之前他早已經為神使下了個定位:「將死之人」。
試問對於一個死人或一個將要被殺的人來說好奇他面具下面的容貌還有什麼必要嗎???原隨雲來到這裡就註定在他和神使間只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這扇大門。
這並非是宿命,而是通過種種事情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一條比宿命更急不可違背的道路。
&今遮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面具罩住了面孔,但罩不住靈魂。原隨雲,好久不見了?」沉渾的聲音,神使伸出緩緩摘掉了覆蓋在臉上的面具。
近七旬的蒼老容顏,面部皮膚皺紋縱橫,臉如皸裂開的瓷瓶一樣。對,這是老年人擁有的所有特徵。可以證明眼前這個人的確是一位老者。
原隨雲望著老人,腦海中並沒有這幅面口存在的痕跡。
神使伸出了口,看了看手上那粗糙,已經有褶皺的紋理,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忘記了,當初你看見的我的確不是這幅面孔,而今的我你從來沒有見過,又怎麼可能認識呢???」
聲音淡淡,卻帶滿了不憂的憂傷與淒涼。
老人,無論誰從一個孔武有力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半身入黃土的暮年老人都會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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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陣,原隨雲忽然說道:「是你,你就是那位用迷神香暗算了我與沈落雁的強者?」
老人眼中掠出兩道精芒,那眼中滄桑,淒涼因為原隨雲一句話一瞬間化作虛無了。老人大聲的笑,笑聲傳響,震盪。笑了很久,老人深深對原隨雲鞠了一躬,說道:「雖然你我之間註定只有一個人活著,但我還是非常感謝你,記住了我。」
原隨雲平靜的揮手,冷冷道:「你不用感謝,但凡暗算我原隨雲的人,只要被我尋到,唯有死路一條,你也不例外。」
神使還在笑,但他已經提起了手,同時間說道:「那我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奪走它。」
它,自然指得是他的性命。
神使的手很長,五根手指如青蔥一樣,非常整齊,也非常好看。倘若那手掌與指頭上那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皺紋,以及那略有鬆弛的肌膚,那絕對可以稱得上完美無瑕。
這隻手輕輕抬起,雖然只是抬起,,雖然只是做出了這個非常普通非常平凡不過的動作,但卻令人生出那種無與倫比的優雅。這是一個天生就非常優雅的人。
就算如今容顏已經蒼老,但這份蒼老的容顏依舊掩蓋不了他的優雅。原隨雲看見了這份優雅,但也看到了這份優雅下面的危險。
隨著神使手抬起的瞬間,原隨雲就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鎖定住了。這是一種無法掙脫的束縛,這種束縛雖然看不見,但在兩人交戰時候卻顯得非常重要。
先手已經被神使搶走了。
原隨雲沒有任何辦法搶回這先手,他持劍靜立,等待神使出招。
神使沒有讓原隨雲等待多久,也就那麼一息時間,下一秒鐘,一道白色的光線自神使的手中冒出,而後瞬間延長,閃電間就已經達到了原隨雲面前。
長劍一架!
光線與劍竟然發生了一聲非常實質性的碰撞,發出了一聲鏗~鏗的響聲。
原隨雲被這股可怕的光線震退了兩步,但他的退步卻並未讓光線停止住步伐,他後退,光線再一次上前抵住原隨雲。此時此刻原隨雲早已經放下了劍。
原隨雲沒有想到為何這光線一樣的真氣在碰撞了他運轉內力的劍後,還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光線狀,雖然光線暗淡了些,不過隨著神使的發力,光線又瞬間增強,又沒有任何距離向著他襲來。
沒有任何防備,雖然有身體本能驅使令他躲避了光線襲擊的致命部位,但依舊沒有躲開那白色光線的攻擊,如細線一樣的光線非常輕易的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