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客棧的大門早已隨著那聲綿長的聲音而悄然打開了。一個男人出現在珠簾而下雨中,他騎著一匹烏黑髮亮的健馬,馬兒長嘯,甚至時不時晃動,一雙大眼睛中流露出煩躁桀驁。
健馬上除了男子外還有一個人,一位風華正茂的女子,女子面色蒼白,提著一柄特殊的劍坐在男子身後。望著男子,眾人都不由吸了一口涼氣。心忖道:「好厲害的功夫呀!」
雖在雨中但雨水沒有打濕男子的衣服,他身上乾淨若初。就連他身後的女子,坐下的健馬身上也沒有任何濕身的痕跡。倘若不是擁有一等一的超卓功力,那男子怎會能做到如此神奇的事情呢?
男子樣貌不過清秀而已,但神色冰冷,如同天山上經過萬年冰冷而形成的寒石,奇冷森寒無匹。此刻,男子臉上僵硬,如同一生硬的石頭,他下身盤在健馬上,腰間跨著一柄劍,當然最引人矚目得並不是他腰上的劍,腰上的劍是一柄非常普通的劍,在所有人眼中最令人高興的是他腰間那一塊有玄鐵鑄就而成的鉄牌。
客棧內十之五六人臉上都不留流露出肅然起敬的神色,他們望著眼前這個年不過三十的青年。青年揮手拍馬,身子騰空而起,拉著身後的女子如閃電般的掠近了客棧。
女子落地,身子晃了晃,也不知怎的,口中立刻就吐了一口險些。原隨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嘴上的笑容也變得愈加燦爛了。他含笑凝視著眼前以神妙手段降世出現的青年,口中緩緩道:「六扇門?呵呵,可真是好本事呀,就連李小花這樣的絕世好手也可以手到擒拿,原某實在佩服得緊呀。」
那青年臉色有幾分彆扭,沉吟了一下,便放開了手中的李小花。李小花低著頭,向著原隨雲走了過去。她那蒼白的臉上有激動,閃過淚珠。「大哥哥,小花終於見到你了。」
原隨雲顯得更冷漠,他掃了李小花幾眼,問道:「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李小花身上有傷,並非僅全兆興在肩膀上刺得那一劍。除了那一劍外,李小花胸口被划過了一道細細的劍痕。劍痕非常細,但也非常深。因為非常細,那劍痕出現在都沒有流血,但因為非常深,李小花身上幾乎暫時失去了全部的武藝。
這是一流的劍客才能弄出來的一劍。
李小花緊咬著紅唇,不說話。李小花不說話,原隨雲也不去問了。他將視線從李小花身上移開,而後再度望著那個走進來的男子。男子身上有一塊玄鐵做的鐵牌,這也象徵著其在六扇門中的身份地位。鐵牌上沒有什麼其他的官位稱呼,鉄牌上只有兩個字:冷血。
冷血,和鐵手、追命、無情三人齊名的神捕。冷血之名,早已聞名遐邇,名傳天下了。但沒有幾人見過冷血,不過冷血手中破獲的案子卻不在少數,大多在江湖人耳中傳響。
正是因為此人是冷血,那些已經心若死灰的江湖人心中才生出希望來。六扇門無論在江湖還是朝廷都是一個令人崇敬的名字,自六扇門中出來的人也備受江湖朝廷重視與器重。冷血是六扇門中的佼佼者,自然亦如此。
原隨雲凝視著冷血,緩緩道:「冷血你來博古城為何?」原隨雲直截了當的問道。
冷血道:「尋你。」
原隨雲沒有停頓,繼續問道:「既然已經尋到我了,那如何處置我?」
冷血道:「麻煩原兄雖我回當地縣衙一趟。」
原隨雲繼續道:「李小花可得罪過你?」
冷血道:「未有。」
原隨雲道:「那李小花身上那劍痕可是你留下來的?」
冷血道:「迫於無奈。」
原隨雲笑了聲,又問道:「你可有證據證明我是兇手?」
冷血臉色微變,道:「不能。」
聲音乍止,房間已經被寒氣籠罩住了。寒氣是自原隨雲身上散發出來。此刻,整個房間的溫度已經隨著又下降了數度。原隨雲嘴角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燦爛得近乎妖艷。他口中一字一句說道:「既然你不能證明我是兇手,你憑什麼留下我??既然你不能證明我是兇手,那你憑什麼傷了我的人?倘若我是兇手,你憑什麼留下我?倘若我是兇手,你憑什麼傷了我的人?難道因為你的武藝、智慧、膽識、背景均已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了嗎?難道你認為我原隨雲便是好欺負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