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從北來。
這是一匹寶馬。
一看就知道的寶馬。
馬兒自脖頸以下白潔無暇,而自脖頸以上呢?則漆黑如墨。這樣的寶馬無論放在哪裡都是非常扎眼的存在。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對那匹寶馬起了貪圖之心,但無一例外均被馬上那帶著白色頭紗的女人給殺掉了。
女人殺人不留情。
南下三千里,女人手中已飲血過百。這女人殺人下手,連眼都不眨,就像吃飯喝水那般簡單隨意,順其自然,令人見了都不由心生寒意。
對於寶馬,女人顯得非常隨意,沒有任何嬌慣寶馬的意思,就隨意丟在一旁任由這匹馬自己尋吃的,女人絕不動手。等馬吃完了,女人又繼續上路。
女人從來沒有在任何個地方停留過四個時辰,她的人生,她的旅途似乎就是走,一直不停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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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傅紅雪在一家小飯館裡吃飯。
這家飯館不大,但人不少,因此傅紅雪等了不少時間才等到他點的餃子上來。
傅紅雪並不是一個喜歡講究的人。如果他喜歡講究,早就已經死了。
翠濃已經死了,馬空群也已經死了。傅紅雪有時候還在想自己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活著?當初原隨云為翠濃尋到了真正仇人,再由他親手手刃了後,那時候他就已經生出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意思。
不過世事無常。
他的母親傳來了一信息:除了馬空群,你還有仇人。
接到信傅紅雪冷笑了聲。這句話對於傅紅雪來說顯得多麼有諷刺意味呀?仇人?白天羽又不算他父親,幹什麼是他的仇人呢?他的父親是傅天仇!
不過傅紅雪沒有任何反對,他只是非常沉默隨著母親命令來到了嘉慶,而後坐在這個小飯館裡,小心翼翼用完了一頓早餐。
傅紅雪的心已經死了,但他的身軀不能死,他不能讓自己的身軀死,至少在沒有完成自己的事情前不能死。因此任何人想在這段時間殺他的人,他都會不折手段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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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揚起了一陣塵土,塵土飛揚。
一群馬匹從街道上飛馳而過,傅紅雪淡淡掃了一眼最前面那個非常傾城的黃衫女郎。女郎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垂落在腰際,雙眸靈動有神猶如星辰。
傅紅雪一看那女郎的眼睛與嫻熟騎馬的動作就知道這個女郎通曉武藝而且武藝不低。對於女郎的傾城顏色,傅紅雪也只是掃了一眼,並未有什麼主動。在傅紅雪眼中女郎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女郎真正想要有區別的話,那就是殺與不殺的區別。
傅紅雪的眼中只有要殺的人,和不要殺的人,兩種人。
至少暫時女郎不是傅紅雪要殺的人。
人就喜歡議論瞎起鬨,不少人望見那女郎都流下了口水,甚至有不少人說道:「如果這個女郎和我睡一覺,就算死也值得了!」不過有一少部分人對於那些人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一個提著劣質鐵劍的江湖人冷哼笑道:「飛馬牧場場主商秀珣,嘿嘿,你們竟敢如此編排她?難道不知道飛馬牧場的美人兒場主可不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嗎?指不准就將你們的舌頭割下來。」
不少人聽明白了,不少人沒有聽明白。不過無論聽明白了,沒有聽明白的人都閉上了嘴。聽明白的人知道商秀珣的厲害,沒有聽明白的人聽到飛馬牧場這個名字,心也亂跳。
不說其他,飛馬牧場本就是非常富貴的地方。這些個小人物怎麼可能敢輕易招惹那些富貴人呢?而且飛馬牧場可不是一般富貴,簡直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啦!
茶館來生意了。
不少剛剛見過商秀珣氣派的人走進了茶館,開始談論一些關於商秀珣的事情來了。
不知道商秀珣的人呢聽商秀珣說。知道商秀珣的人則聽研究過商秀珣的人說話。反正茶館裡一片熱鬧。
一位孔武有力的大漢忽然抬起了頭,一口將碗中的酒喝下。這廝也正是不尋常,別人來茶館喝茶,但他就是喝酒。喝完酒後,這大漢用手在桌子上一拍。
砰的一聲。
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大漢臉有些紅,但不慌不忙,聲音非常響亮的說道:「
第二章、嘉慶茶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