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天有了一絲恐懼,然而在這絲恐懼還沒有閃過的時候,恐懼已經化作了憤怒。傅紅雪直接掠過了,傅紅雪竟然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個跛子,竟然如此輕視自己」花滿天心中不住怒吼,但花滿天並不敢言語。
傅紅雪從他的身旁擦肩而過,一剎那間,他恍如進入了一個陰暗蒼涼的世界。他曾經喜歡黑暗,他在黑暗中殺了白天羽一家,如今他卻喜歡光明,在光明中他有安全感。
手中的長劍竟在疾風下擺動。
&噠噠」
急速的馬蹄聲這時響起,馬蹄聲不但很急,而是還非常大,震耳欲聾。花滿天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噠噠噠』孤單的馬蹄聲在他耳畔又響起來了。原隨雲臥在兩匹馬上,偏著頭斜睨望著他。
視線交織,他的興奮被潑上了一盆水,滅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他在傅紅雪和青年男子的包圍中,他心中沒有任何把握可以逃脫傅紅雪和原隨雲的圍擊。傅紅雪望著前方,原隨雲趟在馬上,都已經無視了他。
一道魁梧的身影隨著滾滾如奔雷的馬蹄聲出現了。傅紅雪望著那持著長槍的魁偉男子,面上不變,他冷冷望著那魁偉身影。身後的原隨雲掃了那人一眼,道:「他武藝倒是不錯,要不要幫忙?」
傅紅雪搖頭道:「我在想殺多少人?」
原隨雲道:「一個就好。」
傅紅雪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聽著傅紅雪、原隨雲的對話,花滿天心哇涼哇涼的。他現在幾乎都不敢望著傅紅雪、原隨雲兩個人。「殘暴」這個詞彙第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也是曾殺人如麻的冷血人物,如今卻有這樣的詞評價傅紅雪、原隨雲,可見兩人之可怕。
葉開走出了萬馬堂,當葉開走出萬馬堂的時候馬空群蒼老了許多。公孫斷想拔刀,然而卻沒有拔刀。他眼神複雜的望著葉開,他的心狠狠嘆了口氣。此刻暴躁的他竟如同綿羊一般的安靜了下來。
馬空群、公孫斷佇立在精舍門口。
長久,馬空群道:「二十年前,我們錯了嗎?」
馬空群說得什麼,公孫斷自然知道。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他才回道:「我們已經做過了。」
馬空群笑了笑,道:「對,我們做了,我們已經做了。」馬空群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舒坦舒心,他似乎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他旋身回到房間拿出了他的刀。
刀有些華麗,不過卻也有了一些鏽跡。
&刀拔了出來閃過那寒月一般的奇光。刀並沒有生鏽。馬空群大笑了起來,公孫斷也大笑了起來。
刀已經揮動了,傅紅雪的刀。
他的刀漆黑,漆黑的刀似有一種非常神奇的魔力,他將天地也恍然見變得漆黑。他的刀非常遼闊,刀揮出那一瞬間,似乎這柄刀已經化作了一個無限延伸的世界,任何人都逃脫不了寶刀的制裁。
長槍也已經掃動了。
一柄長槍在剎那間已經化作了千萬長槍,槍影如山似海,它捲起一片片颶風,令天地都為之失去了顏色,這柄銀亮的長槍似攜帶了天地日月之力和傅紅雪的刀碰撞在了一切。
&鏗」
聲音乍響,鮮血紛飛。
傅紅雪身上帶著血,但並不是他的血,刀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角度刺進了雲在天的胸膛。已經見不到刀刃了,唯有刀柄狠狠握在傅紅雪的手中。
雲在天握著長槍,然而人已經死了。他帶著不甘的死去了。花滿天手顫動,他的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拔了出來,然而劍卻被一柄摺扇阻攔住了。在傅紅雪的刀和雲在天的槍碰撞的時候,原隨雲的摺扇和花滿天的劍也碰撞了一起。
摺扇完好無損,而劍已經碎裂只剩下劍柄了。
一道白影出現在遠方,白衣人帶著笑,他望著傅紅雪。他健步如電向著傅紅雪走了過來。望著那白衣人,花滿天不由皺了皺眉,葉開,他自然認識葉開。公孫斷曾經不止一次令他注意葉開,這個葉開太神秘太可怕了。
&來幹什麼?」花滿天暗自思忖道,此刻他握著斷了的劍柄,他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唯有任人宰割罷了。劍已經不能守護於他,他那一身超群的武藝如今也曾為他生命的累贅。他的武藝越高,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