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怎麼辦?」張介墩問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看來只得另尋他路了。」
「楊哥你有所不知啊,這張家寨也只有這一條路為世人所知,其他路有沒有就無從知曉了,寨子的背後又是懸崖,極為棘手。」張介墩語氣充滿無力,他偷偷望了望遙不可及的路的盡頭,那裡兵甲鮮明,人影幢幢,最奪目的是那一根根帽子頂端長長的靈羽,鮮艷的靈羽隨風而動,好像會呼吸的麥穗。
「要是會法術就好了,咱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去了,現在麼……對了,其他隊伍怎麼沒看見?」楊狐狐疑的問道。
張介墩正欲開口,突然『嗖』『嗖』『嗖』三聲間隔極短的聲音在他們頭頂響起,兩人抬頭望去,天空雲層之上三隻巨鷹呼嘯而過,巨鷹在天空迅速的掠過一個弧線,擦著張家寨的結界邊緣迅速折了個方向,爪下一團巨大的鐵疙瘩伴隨著慣性飛向寨子上空。
「大鳥好厲害,寨子的巨箭射不中它,那是什麼?爆彈麼?」張介墩激動的說道。
「應該不是,上方有結界,用爆彈炸得不償失。」楊狐搖搖頭,說道。
說話間,傳來『咚』『咚』『咚』三聲悶響,三股風吹不散的黑煙順著結界將寨子團團給包圍起來。黑煙一成,楊、張二人呼聽山腳處響起低沉蒼邁的號角聲。
嘩——嘩——嘩!
一種鎧甲慢跑時特有的金越之聲傳來,一隊隊精銳從兩人面前跑過,地勢崎嶇也沒有減緩隊伍一絲的前進速度,一時之間,土木山石四下翻飛,那場景猶如山林間進了推山巨獸一般,行之過處,留下一地齏粉。
很快,整條路只有楊、張二人背靠的那塊巨石還完整著。
兩人連忙退到一邊,神情複雜地看著那塊巨石也被怒濤淹沒、粉碎。
塵埃散盡,兩人神色複雜的走到路中央,任憑雙腳陷入齏粉之中,目之所及,遠方更多的山石化為漫天粉塵,好似有了呼吸,揚天而起。
「楊哥,你看這——」張介墩一手提著一面巨如門板的盾牌往兩人身前一頓,剎那間,兩人眼前為之一暗,遠方的廝殺聲都減弱了不少。
「這——」楊狐驚喜的撫摸著巨盾皮革的內襯,問道,「真是好寶貝,哪兒來的?」
「那邊撿的。」張介墩指著兩人的斜前方,待楊狐轉頭望去,又一臉痛惜的說,「一個老兵扛了攻城錘,盾就給隨意的扔在那兒了,我看這盾身也不是凡品,就給撿回來了。」
「你子,在煉器堂混了些日子吃了長膘眼光倒也見長。」楊狐笑道。
「那,咱們回吧,我今天有點暈血。」張介墩把盾一提,就要往背上背。
「還不行,咱們上去看看。」
此時的山門處張家寨的大門結界不知何時被兩架攻城車活生生的挖出了一道能供四人並行的大口子,雙方各遣好手在大門洞子裡展開一番生死搏殺,大門內一番人喊馬嘶,城頭的大部分重弩守衛開始在門內集結。
朝廷的人馬已經進了重弩的盲區,城頭只留下三隊弓弩手不間斷射擊,然而面對城門下一面面的巨盾,效果寥寥。
城門守將張眠是一個中年漢子,鐵塔一般的身體立在城門好似磐石一般,鎧甲罩身,唯獨露出的是一張黢黑的臉龐,如刀刻的線條上半邊臉都是那濃密如鋼針一般的鬍鬚。身下喊殺陣陣,張眠黢黑的臉色似乎更黑了些,來敵的裝備豐富程度讓張家寨完全處於下風,往日威風八面的重弩面對推土機一般如此蠻不講理的部隊也只能留下不甘的嗚咽。操作重弩的子弟都是家族精銳,不但臂力驚人更是有家族練氣功法五層以上的修為,必須把他們帶下城門。張眠臉色一沉,揮動令旗,一台台重弩停止了運轉。
他準備放棄城門,新的戰場將在城門後唯一的一片空地。
正在最後一台重弩上的一隊精銳子弟要撤去渾身鼓盪的精氣的時候,張眠揚起手,突然喝道:「慢!」他推開眼前的弓弩手,雙手扶著城門跺口,眼前分明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大搖大擺的從路中央一溜跑的接近城門,盾牌巨大如門房,颳起的留下一串煙塵綿綿不絕。
囂張!何等的囂張!
張眠怒目圓睜,狠狠的望著這面巨盾,壓了半天的火終於還是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