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楚施主深夜造訪,老衲有失遠迎,萬望海涵。」方證見到楚鹿人後,合掌寒暄了一句。
楚鹿人卻是眉頭一挑這老和尚……又是「深夜造訪」、還「有失遠迎」,分明是諷刺自己不告登門,還不分時候!
不過……
的確楚鹿人感覺到方證方丈內息不穩,似是受了不輕的內傷,於是更加理直氣壯幾分。
「哪裡哪裡,方證方丈太客氣了,我又不是滿清的欽差,不過是江湖一路人,哪裡用得著遠迎,哈哈哈。」楚鹿人很是爽朗的說道。
此言一出,方證身旁幾名方字輩、圓字輩的和尚,都有些變色。
脾氣最急的圓音正要開口,不過被方證抬手制止,同時方證開口道:「楚施主此來,可是為了日月神教聖姑之事?」
「不錯!少林雖是世外之地,但既然在江湖中掛了號,至少也該知道,世上有『趁人之危』這一說,而這『趁人之危』,更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事!也不需少林再治,任老和盈盈,我都帶走便是!」楚鹿人直接說道。
楚鹿人說完,發現哪怕是脾氣最急的粗眉毛和尚,這時都訕訕的不說話,心裡不由得一急……
他們若是辯解,任盈盈是自願來求助、或是說任我行也已經治好,非要留下他們父女,楚鹿人還能放心些,至少證明人沒事兒,總能有讓少林放人的辦法!
可是現在對方這一副心虛的樣子,卻令楚鹿人擔心盈盈真的陷入險境。
「好啊!原來盈盈帶她父親來少林求助,結果是被你們給害了!」楚鹿人也不論什麼情況,直接嚷嚷起來。
「你、楚施主休要血口噴人!」粗眉毛的圓音立刻說道。
少林可背不起這破鍋……
本來度化魔教前代教主和聖姑,對少林來說是漲威望的事情,可是以此為藉口、誆騙他們到寺中謀害,那可就是巨大無比的黑鍋!
這要是傳出去,少林成了什麼地方?
「我血口噴人?那盈盈人呢?我現在就要見她!」楚鹿人立刻說道。
圓音抖了抖嘴唇,卻沒有說出口什麼,楚鹿人頓時更急,這時還是方證合掌道:「阿彌陀佛,此事的確是敝寺的因果,令任老先生和聖姑遭了無妄之災!聖姑現在只是昏迷,暫且……性命無礙,任老先生卻是不知去了何處。」
楚鹿人聞言,黑著臉道:「盈盈人呢?」
「楚施主隨我來吧……」方證帶著楚鹿人,往後山而去。
比楚鹿人原本想像中要順利得多,楚鹿人覺得現在要帶走任盈盈,少林也不會怎麼阻攔,可是楚鹿人卻高興不起來!
沒有去達摩洞,而是來到一處禪院,此處已經不是少林寺,院內還有一名老嫗,似乎是照看之人,見到方證連忙行禮。
進到屋內,楚鹿人見到了床榻上昏迷的任盈盈,此時任盈盈臉上就差要直接罩著一層黑氣,看起來神色慘澹。
「怎麼會如此?這便是少林的『參禪』?」楚鹿人見狀惱道。
方證也心中愧疚,更擔心楚鹿人之後再借題發揮,於是連忙解釋起來。
他之前說這是少林的「因果」,任盈盈是遭了無妄之災,而不是說少林「之過」,的確也有些區別。
任盈盈現在的狀態,直接來說,是在達摩洞洞口,受到了魔氣衝擊!
「三天前,歸海一刀來到寺中,揚言找空智師叔尋仇,老衲便擋了他一擋……說來慚愧,那歸海一刀已經練成了『雄霸天下』,刀法更勝其父,老衲也受了傷。
沒想到那歸海一刀退去之後,竟是去了達摩洞,魔性大發之下,觸動了達摩祖師留下的佛影!
千年以來,這佛影洗滌過無數高僧的心魔,可是一朝被觸動,反而令當時洞中的歸海一刀自己,還有任老先生,以及一位吐蕃高僧,心魔更加放大,那吐蕃高僧疑似是吐蕃的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現在三人都已經不知所蹤……」
方證說著,語氣中也充滿痛惜,說完了前因,之後也解釋道:「後來我們是在洞口發現聖姑,當時聖姑應該不在洞內,可即便如此,也還是受魔性衝擊,心神遭受重創,已經昏迷了三天,服了小還丹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