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數返航?浙江提督祝廷彪聞言一楞,收復定海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按常例,廣東水師至少也的在定海修整半個月,且不說皇上下旨褒獎,閩浙總督鄧廷楨和浙江巡撫烏爾恭額肯定是少不了一番慰勞犒賞的。
他不無疑惑的看了關天培一眼,廣東水師如此急匆匆離開定海,是為那般?功成身退,這可不是綠營的風氣,就算關天培這個提督高風亮節,下面的將領也不會同意,他也是久經沙場,老於戰陣的,轉念就反應過來,當即沉聲道:「英夷馬上就會殺回馬槍?」
「有這個可能。」關天培毫不諱言的道:「英夷主力艦隊實力未損,確有可能反攻定海。」
聽的這話,祝廷彪心裡一沉,英夷若是再度來犯,就憑他的人馬如何守得住定海?難不成日定海在他手中再丟一次,那這次可就不是革職留任那麼簡單了,略微沉吟,他才道:「仲因兄不會忍心看著定海再失陷一次罷。廣州空虛,仲因兄要回防,咱們也不敢強留,不過,能不能將元奇團練留下協助咱們鎮守定海?」
這算盤倒真是打的精,關天培心裡暗笑,卻一本正經的道:「別看咱是水師提督,元奇團練的事,可不是咱能做主的,此事,虎臣兄得去跟元奇大掌柜易知足商議。」
祝廷彪雖然不清楚收復定海完全是元奇團練的功勞,但一看定海城與道頭港,里里外外都是身著奇裝異服的元奇團練,而廣東水師的兵丁並不多,且絕大部分都駐紮在道頭港,哪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以為元奇團練是歸廣東水師統轄。
聽的關天培這話,他一時間分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在推諉還是說的是實情,當即含笑道:「元奇大掌柜,在下可不熟悉,能否勞煩仲因兄代為引見?」
「成。」關天培爽快的道:「易知足應該在縣衙,咱們這就過去。」
縣衙後院花廳,易知足細細的審視著牆上的大幅防禦工事圖,考慮著是否還有疏漏的地方,元奇團練雖然不會死守定海,可他也不希望看到英軍輕易的從浙江綠營手中奪取定海,浙江綠營雖然不濟,卻也不是不敢戰不能戰。
在原本的歷史中,定海守衛戰打的最激烈!慘烈!葛雲飛三總兵同日陣亡,五千綠營所剩無幾。他如今沒能力改變這一切,但總的出分力,讓英軍在定海多損失些兵力。
「報告。」警衛連連長吳可道在外朗聲稟報道:「關軍門和浙江提督祝廷彪祝軍門前來拜訪。」
聽的是兩位提督前來,易知足連忙迎了出去,才出門,就見的關天培和祝廷彪兩人並肩走進院子,他迎上前幾步,拱手道:「在下易知足,見過二位軍門。」
「知足無須多禮。」關天培說著側身介紹道:「這位是浙江提督祝軍門。」
見的祝廷彪也是鬚髮皆白,瞧著似乎比關天培年紀還大,易知足暗忖大清的高級武將怎的都是一把年紀,都是熬資歷熬出來的?他不願意失禮,當即拱手一揖,道:「久聞祝軍門威名。」
祝廷彪也沒料到易知足如此年輕,打量了一眼,便含笑拱手道:「知足可別寒磣老夫,敗軍之將,還有什麼威名可言。」
三人略微寒暄進屋,落座之後,祝廷彪也不兜圈子,徑直道:「今日前來拜訪,是想請元奇團練協助咱們浙江綠營防守定海,英夷艦隊聽聞定海被收復,必定迅速回兵攻打定海,老夫實無把握守得住。」頓了頓,他接著道:「知足放心,元奇團練駐守定海期間,一應開銷,概由浙江供給,只要能守住定海,首功非元奇團練莫屬。」
瞥了關天培一眼,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易知足不由的暗罵了一聲,這才含笑道:「祝軍門盛情,在下感激不盡,還望祝軍門恕罪,在下實難從命。」略微一頓,他才沉聲道:「非是元奇團練不願協守定海,實在無能為力。
元奇團練協助廣東水師,一敗英軍於磨刀洋,再敗英軍於定海,英軍主力艦隊回兵,攻打定海不成,必然調轉矛頭,兵鋒直指廣州,甚至有可能棄定海不顧,而直接攻擊廣州。
廣州是元奇根基所在,元奇組建團練,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元奇在廣州的產業,若是元奇團練主力駐守定海而置廣州不顧,在下難以向元奇眾多股東交代不說,元奇團練本身亦會軍心不穩。」
聽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