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胤祚毫不意外的發現房中已經只剩了自己一個人。
這些年,他的心疾陸續發作過幾次,比起前世,這種程度的發作實在是小兒科,但卻將身邊的人嚇的夠嗆。
那時雖喝了藥,睡的有些沉,但是還是能隱約感覺到,身邊一直有人在陪伴。
若真的有人,那麼就只有他了,若換了別人,大可以光明正大的來陪他,還可換他一個人情。
十多年過去,是自己身邊的人習慣性的在他犯病的時候去找他,還是自己真的有他在身邊時會特別安心?
聽到胤祚起身,服侍的人陸續進來,同來的還有段太醫。
胤祚接了熱乎乎的帕子蓋在臉上,忽想起一事道:「昨兒的事,沒有傳到額娘那裡去吧?」
幾個丫頭對望一眼,一起跪下,大丫頭一春道:「六爺恕罪,娘娘說,府里旁的事也就罷了,但凡與六阿哥身體相關的,誰若是瞞著不報,合府的人都去山西挖煤去……」
&了!」胤祚一揮手,道:「我一會進宮去,你們去告訴旺財,昨兒的兩個人,莫要給人隨隨便便處置了,不管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幾人猶豫對望,胤祚立刻明白:「額娘派的人已經來了?人呢?」
「……在宜秋院。」
胤祚披了褂子便走,幾人忙急匆匆跟在後面。
到了宜秋院,旺財的聲音傳來:「劉嬤嬤,您是娘娘身邊得用的人,您的話,小的不敢不聽,可這兩個娘娘已經給了六爺,就算要處置,也得先容小的回稟爺一聲不是?」
劉嬤嬤道:「旺財公公你誤會了,娘娘是說,這兩個宮女沒教好規矩,讓奴婢帶回去再□□幾日,若六阿哥捨不得,奴婢到時候再送回來就是。」
胤祚進門,道:「既是宮裡出來的,規矩在差能差到哪去?若有欠缺的,在我這學也是一樣。」
院子裡有些亂,丫鬟婆子太監站了七八個,昨兒兩個宮女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此刻見了胤祚,一齊上前請安。
末了劉嬤嬤陪笑道:「六阿哥,奴婢是領了命來的,好歹也讓老奴帶她們回去逛一圈不是?娘娘最疼六阿哥,六阿哥要領她們回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劉嬤嬤搬出德妃,胤祚也不能再強硬拒絕,苦笑道:「嬤嬤硬要帶走她們,可是覺得胤祚噩夢做的還不夠多?」
想也知道她們若回宮,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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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春笑道:「嬤嬤放心,六爺一會自去娘娘面前分辯,不會讓嬤嬤為難。嬤嬤隨奴婢去喝杯茶如何?您看六爺知道您來了,梳洗到一半就過來相迎,衝著這份誠意,您也不該拒絕才是。」
你看我家主子為了救人,連頭髮都沒梳就過來了,你還覺得你能在六爺面前把人帶走?
劉嬤嬤一點就透,且也真怕胤祚晚上再做噩夢,便順著台階下來,仿佛忘了兩個宮女的事兒一般笑道:「那就叨擾一春姑娘了。」
說服德妃對胤祚來說最簡單不過,不過德妃堅持不許留她們在京里,胤祚其實也沒這個意思,便答應找個莊子將她們遠遠的打發了去。
差點害了兒子,德妃也不敢再送什麼宮女,細細的問吃了什麼藥,用了什麼飯,晚上睡的可香等等,胤祚一一答了,忽而問道:「額娘,我聽胤禎說前些日子皇阿瑪將東宮的侍衛又換了一遍,額娘可知是什麼原因?」
這些年德妃和宜妃等協理後宮,趁機安插了不少人手,宮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
德妃慢條斯理道:「太子殿下哪裡都好,就是在色字上有些把持不住,前兒偷偷從東宮運出去一具屍體,身上儘是些不堪的痕跡——說來也是他運氣不好,誰想運屍體的奴才恰好遇上個愣頭青的侍衛,明白告訴他是太子的東西,他還非要驗看不可。」
胤祚若有所思的點頭,一轉眼看見德妃快意的神情,哪還不知道所謂的愣頭青侍衛只怕就是德妃的安排,苦笑道:「額娘,你這又何苦,皇阿瑪寵他寵的緊,何必憑白惹得一身腥?若是令皇阿瑪厭棄,就得不償失了。」
德妃淡淡道:「我就是要讓他看看,他寵出來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個人是他兒子,難道你就不是?憑什麼那個人做了畜生不如的事,還能像什
10.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