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拍灰呢!給哀家著實了打!」
賈答應畢竟得寵,又有她這個皇貴妃在一旁瞧著,掌刑太監當然不敢打得太重,便存心出工不出力,讓賈答應傷點皮肉,應付了事。
但太后任勞成精,活了這麼多年,豈會看不出來這群狗奴才實在敷衍她?
掌刑太監見狀,也只得攥緊了紅漆木杖,重重一擊落下,這回的聲音便不是悶響,而是「嘭嘭」的聲音。
一杖接著一杖,很快賈答應的身後的天藍古香緞旗服上便沁出了鮮血,嫣紅一片,煞是醒目。
而賈答應的忍耐力也著實出乎了姚佳欣的意料,哪怕太監如此重杖,賈答應既還是一聲不吭。但是,那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爛,咬得一片血肉模糊,可見是何等的劇痛。
姚佳欣就想不明白了,堂堂太后為何要置一個答應於死地?!
若說因為中秋家宴上的事兒,的確,因為賈答應之故,太后與四爺陛下頗有不快,還牽扯到十四貝子頭上,使得十四貝子挨了太后的責罵。
就為這點小事兒,值得太后這般記仇?記仇到下手的手段竟如此不顧顏面地步?!
姚佳欣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太后不是個衝動的人,縱然她要置賈答應於死地,手段也不至於如此粗糙吧?
三十記廷杖很快就結束了,賈答應的後半身已經被淋漓的險些濡濕,卻自始至終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這個才十五歲的女子,竟倔強到如此地步。
姚佳欣著實有些驚訝。
四爺陛下的確一早說過,賈氏並非軟弱的女子,不成想卻硬性到如此地步。
只怕比起壯漢,也不遑多讓吧?
掌刑太監上前道「啟稟太后娘娘、皇貴妃娘娘,杖刑已畢。」
太后冷哼「這賈答應一聲都沒吭,你們這杖刑打得,莫不是在敷衍哀家?!」
「奴才不敢!」掌刑太監跪地磕頭。
姚佳欣皺了皺眉頭,她固然曉得太后絕非心慈手軟之輩,沒想到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賈答應後半身已經鮮血淋漓,這已經打得極重了。
姚佳欣道「太后,既然賈答應已經受刑,便是抵消了過錯。」
裕妃看得焦急,太后明顯已經相當不悅了,皇貴妃還這般跟太后頂著說話……
太后深深看了姚佳欣一眼,「皇貴妃還真是賢惠!皇帝寵愛哪個,你就護著哪個!難怪皇帝這麼喜歡你!」
姚佳欣神色不便,不疾不徐道「臣妾只是秉公處置罷了。」
說著,姚佳欣做了一個萬福,「太后若是沒有別的訓斥,那臣妾便著人將賈答應送回觀瀾堂了。」
姚佳欣便以目色示意了王以誠一眼。
王以誠二話不說,喚了兩個小太監,上前將賈答應連帶著那長凳一起抬起,便快步朝著觀瀾堂方向去了。
送走了賈答應,姚佳欣這才鬆了一口氣。
裕妃見狀,急忙道「太后娘娘息怒,皇貴妃不是有心頂撞您的。這賈氏到底是皇上一時之寵,若是真打出什麼好歹來,豈不是要傷了您和皇上的母子情分?這實在是不值得。」
這樣的話並沒有讓太后息怒,太后臉色陰鬱,「若皇帝真要為一個小小賤婢,便於哀家生疏了情分,那哀家只當沒生養過這個兒子!!」
姚佳欣心中暗暗不快,太后這話說得未免太刺心了些,幸虧四爺陛下不在場,否則還指不定被氣成什麼呢。
她心中雖不快,但面上卻忙笑著說「太后這話言重了,賈答應有錯,您略加薄懲,皇上又怎麼會跟您置氣?」
太后鼻孔出氣冷哼一聲,「皇帝若是孝心未泯,自然不會為了一個賤婢與哀家置氣。」
這一口一個賤婢的,未免太難聽了些……姚佳欣暗暗蹙眉,太后這是忘了,她當年也只是包衣宮女了。其實掄起出身,太后比賈答應也強不了多少!
只可惜一朝翻身,做了聖母皇太后,自然是要忘本的。
姚佳欣瞥了一眼那個死得透透的小京巴幼犬,也是可憐……
她忙笑著說「犬舍還有不少上好的京巴,臣妾回頭叫人挑了更好的獻給您。」
太后冷哼「還是算了吧,哀家的小牡丹被那賈氏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