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騎兵閃電一樣的從村子路口沖了過來,警惕的眼睛盯著四周來回打量,他們沒有發現草垛里藏著的探子,但是卻能夠感受到一股異樣危險的味道。
「瞞不了我,我在老林子裡獵殺過野狼……我自己一個人,那個畜生也只有自己一支……」
「我們在興安嶺的最深處足足追逐了三天三夜,我要殺他取那一身白色的狼皮,他要吃掉我用我的肉度過寒冷的冬天……」
「我能夠感受到野獸窺探的氣息,好幾次就是這種直覺讓我躲過了危險……」
「今天又有這樣的感覺了,很近就在這個村子裡面……仔細搜索!」
有的民族是天生的獵人,有的民族是天生的軍人,有的民族是天生的農夫,有的是天生的工人!
無他,不過就是環境使然,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草垛里那兩位已經嚇傻了,他們嘴裡咬著稻草拼命的抑制著恐懼,只要鬆口恐怕立刻就會牙關打顫嗒嗒作響。
埋藏在草垛里根本就沒有辦法動身,一旦被發現連抵抗的力量都發不出來,腰裡是有手槍但是真能打死這些關外的野人嗎?
此時此刻就連西洋火器都不能給這些人壯膽了,關外白山黑水養出來的是天生的獵人加戰士,是最血腥的屠夫,用鼻子都能找到危險的存在。
近了,越來越近了!巡查的騎兵漸漸靠近了草垛,再近一點估計就能嗅到尿騷味兒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時,突然遠方傳來聯絡的號角,那是長官開始催促最外圍的遊騎兵向中央集合,大軍的速度已經開始加快,而且天色也漸漸的黑了起來。
令行禁止,無奈下這三名遊騎兵只能放棄破敗的村莊向大部隊方向匯合,此刻日輪西沉,大地漸漸籠罩在黑暗之中。
「啊……我的祖宗啊!可嚇死我了……趕緊走,這裡不能久留……」尿褲子的叛軍拔腿就想逃命卻被另一人給死死的攔住了。
「不用回去……你發現沒有,這些騎兵其實搜查的並不細緻,他們著急趕路,他們一定有任務……」
「回去……你回去跟大人匯報,就說敵人著急趕路肯定是急於和惇王爺會師,趁著夜色咱們完全可以偷襲一把……」
「能夠拖住這些人的後腿,咱們就贏了!」
「啊?真要下手啊?這可是皇上的拐子馬……」尿褲子哪一位還沒說完,另外一個從草垛里鑽出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子!
「操!咱們主子已經拼上一切了!為的就是以後萬年的富貴……主子爺富貴了,咱們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都什麼時候了?如果光緒大帝失敗了,咱們主子和咱們可就都曝光了,到時候一個都活不了!」
「不僅如此,祖墳都得給刨了,後代子孫全都死絕!媽的,讓你回去報信,這麼安全的任務,你再敢推三阻四,那就小心你家裡的家眷了!」
猛推一把那個尿褲子的探子一屁股摔倒在地,不敢反抗翻身扭頭就往回跑!
叛軍的探子可不止這麼一隊,其實在拐子馬行軍的一路上這樣的探子多的數不清!
六點半一過天色就漸漸的黑暗了起來,白狼下令全軍掌燈,此時拐子馬全軍都已經普及了馬燈,這些華族特產的防風馬燈非常好用。
每一名騎兵都分配了兩盞,掛在左右馬脖子上,撥亮煤油燈你就算是十級大風也吹不滅!
雖然兩盞燈光芒只能照見周圍四五米的距離,可是架不住大軍人多啊,兩萬盞馬燈點燃,平原上就好像是一片燈火的河流,耀眼光亮向南挺近!
而那些遊騎兵探子更是打著火把在隊伍兩側查探,只不過搜索的半徑已經越來越小了!
距離大軍只有十多里路一個破舊土地廟裡,一群返回的探子們正在開會,十來個小頭目簇擁著一名主事兒,所有人都神情凝重。
「秦爺!下令吧!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這時候不獻上投名狀還等什麼時候去?」
「咱們也不用拼命,遠遠的放冷槍,打完就跑……他們肯定得追查啊,只要追查就會耽誤行軍的時間……」
「拖住他們,榮祿大人的軍隊就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