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伯南的娘。為娘的最怕母子兩分離啊!——王熾
王母道:「人家姑娘這麼喜歡你,人任勞任怨,又能幹,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母親,我不想找管家婆,我就想找個紅顏知己啊---」
「別說了,看你這要求這麼高,叫皇帝把公主嫁給你,你干不干?快下去吧!別冷了素琴的心。她可是顆火炭兒般的心在等你!」
王熾只好慢慢站起身,扶著母親先下房,而後也下來了。
見白素琴還在床邊呆坐著,王熾沒有說話,坐在案邊,往硯台里倒了點兒水,開始研墨。白素琴走了過來,問:「要寫什麼?我不會寫字,但是能研墨。給我!」說著搶過了墨塊,研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問:「好了沒有?」王熾「嗯」了一聲,鋪上紙,拿過鎮紙壓上,提起毛筆蘸上墨,寫道:
伯父大人並轉婉兒小姐:
提筆頓覺千斤之重,難能書寫,愧疚之情如刀割。到家之時,母親已迎娶一女在堂,熾實難再違背。故與小姐成親之事只得作罷。敬請寬諒!
即頌
大安
王熾頓首
王熾撂下筆,呆呆看著書信,上面好像沒有字。白素琴不無好奇地說:「這是寫的些什麼呀?」
王熾吃力地淡淡地說:「書信。你去歇著吧!」白素琴聽出他聲音中的反感,去床邊坐下,噘著嘴看著他。
待字幹了之後,王熾疊上裝進一個信封,而後走了出去。王熾把書信交給了刀圭,讓他明天一早趕去昆明,他才出來,剛又要上房,見母親出了屋。
「四兒啊,都什麼時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辦吧。睡覺去!」王母命令道。
「唉。」王熾應道,轉身進了新房。
王母見他關上了門,才滿意地笑了。
王熾又坐在了桌案旁邊,拿起一本書,對白素琴說:「你先睡吧!我還要看書。」
白素琴依著床邊掛帳子的竹竿說:「你先看吧!我等著你。」
王熾看了好一會兒書,回過頭,見白素琴還在看著自己,便和她對視著。素琴被王熾看得不知所措,半晌,王熾才像是自語,又像是對素琴:「眼前紅顏非知己,知己紅顏今何在?」素琴對王熾的話似懂非懂,但從他的神情看出他內心好像很痛苦。她想說話,又沒開口。
兩根大紅蠟燭要燃盡了。王熾又續上,再次看看白素琴,見她已經依床邊的竹竿睡著了。他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把自己的衣服輕輕披在了她身上,然後又回到桌前坐下,覺得很困,趴在桌面,很快便睡著了。
窗外隱約傳來雞鳴。一縷晨曦透過窗欞。素琴靠在竹床邊上,眼睜睜地看著伏案已睡的王熾,突然啜泣起來。
王熾被驚醒,他站起身呆立了片刻,走了出去,上了房。白素琴聽到他的關門聲,哭聲更大了。
王母推門走進來,看看還在哭著的白素琴,又一眼看見竹床上尚未動過的被子,走過去掀開,見被下的白布完好無瑕,馬上明白了,轉身走出。
王熾出了屋,從馬圈裡牽出黑龍,一抬頭看見天井上的姜伯南,向他招招手讓他下來,然後把他放在黑龍背上,一手扶著他,一手牽著韁繩,向門外走去。姜伯南高興極了,嘴裡叫著「駕、駕」。
到了門外,王熾看一眼坐在自家門口的老阿婆,也上了黑龍,向寨子外面疾馳而去。小伯南在王熾的胸前坐著,不停地喊叫:「駕!黑龍!黑龍!快跑!」
十八寨村外路旁的叢林裡,一隻女人的手將茂密的蒿草、樹枝輕輕撥開,露出了臉。她是失蹤已久的林萍。此刻的她看著馬上的姜伯南,不禁落淚。她在心裡暗叫著:我的兒子豈能坐在仇人的懷裡騎著仇人的馬?她眼裡閃著堅定的目光,緊盯著遠處的伯南。小伯南啊小伯南!你不屬於任何人,你永遠是娘的!
趙文卓迎面而來,離老遠就跳下馬,向王熾招著手高喊:「東家!東家——」王熾勒住馬,趙文卓將小伯南抱下,放在地上。王熾下馬,接過趙文卓遞來的貨單看著。趙文卓說:「東家,這販運的活越來越不好幹了,這次差點兒就把貨窩在手裡,咱得趕緊想新法子了!」
王熾說:「是啊,我已經讓東生去想法子。」「駕、駕!」小伯南用樹條
第69章林萍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