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醒來時已是日曬三桿,抬頭看了看這大漠,沒了昨日的吹角朔風,這日頭不在凌冽毒辣,仿佛這蒼茫之地清靜了許多。愛字閣 m.aizige.com用力搖了搖頭,直覺脹痛難當,渾身無力,踢開一邊的酒罈子,雙手撐地慢慢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下樓去。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木易第一次覺得這話有那麼點道理。
此時莊子裡的人出去做事的做事,說笑的說笑,見到木易打聲招呼邊去忙碌了,木易隨用應了幾聲便往前院走去。路過廂房之時,扭頭看了一眼,直覺昨日曆歷在目,又覺一切如夢似幻,用力閉上雙眼,大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往前走去。
此時廂房的門推開了,只見一男子走了出來,一身粗布衣服包裹著瘦弱的身子,滿臉清秀,噙著微笑叫道:「木莊主!」
木易停下腳步,扭頭看著此人,勉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先生好,昨晚歇的可好。」
此時那男子已走到跟前,拱手笑道:「多謝莊主款待。無奈打擾了貴莊,請多包含。」
「先生客氣了,徒手之勞而已。」木易也不想多言。
「那麻煩莊主能否進一步說話。」
「請吧。」木易淡淡說道。
側廳之內,瘦弱男子說道:「這大漠雖然人煙稀薄,可木莊主生意做的可不必中原那些名門富紳差啊!」
「哈哈,先生笑話了,隨便做點買賣罷了,哪談得上什麼大生意。」木易客氣道。
「誒,我看今早天尚未亮那些傭人都起來幹活了,好不熱鬧!」
「哈哈,我們莊子早上是忙些,打擾先生休息了啊!」
「哪裡話、哪裡話!」
兩人閒聊了幾句,王永郎正色說道:「既然莊主深得余老先生信任,在下也不必相瞞,我就是西北義軍首領王永郎。」
「嗯!」
「此次兵敗黃河,逃至此地也是無奈。我本一心報國為民,可最終都是徒勞,無奈舉兵。哪怕此次功敗垂成,我亦不悔。」
木易此時已是五味雜陳,聽王首領言語侃侃,合言正色道:「先生一心為民,在下佩服之極。可在下一生多舛,已無攪弄風雲之志,對先生之舉雖是佩服,卻無力相助,」然後頓了頓道「至於余老先生所託之事,在下必當極力相助。」
「莊主能夠在此危難之際出手相助,在下已是感激不盡。」王永郎笑著說道。
木易輕笑兩聲,道:「先生不必客氣。」
「其實我也挺羨慕木莊主,做些買賣,與世無爭,好不愜意!」王永郎笑道。
「呵呵!」
「那在下先告辭了!」然後王永郎拱手問道:「不知出入貴莊是否方便?」
「先生放心便是了,只是近日謹慎些為好。」木易提醒道。
「多謝木莊主了。」
兩人初次的交談很簡單,木易心事重重,王永郎不願多言。
木易獨自彷徨在大漠之上,不知道去哪裡,一人一騎,沒有羊皮酒囊,沒有駝鈴陣陣,沒有霧粉橫沙,就這樣彷徨,倘若能就這樣走下去,不回去也罷。可就這樣不知覺中走到了胡楊林,幾年不來,可偏偏昨日今日我都來了。不禁想起五年前,也是這片胡楊林,也是這是著思戒亭,那個吹著胡笳的女子,在這紛亂之中,硬是給了這大漠一絲平靜。
「姑娘,你這是去哪裡啊?」
「我去小石鎮的賣些些酒水。」那女子莞爾道。
「這大漠兇險的很,你一個女子獨行也不方便,不如你以後把這酒賣給我如何?哈哈!」
「好啊,那以後咱就賣給你得了,對了,我叫希婭,你叫我希婭姑娘便是了,你呢?」
回到清雨莊已是日薄西山。木易直接來到了小樓,雙手負立在閣樓之上,看著這霞光漸逝,夜色湧上枝頭,沒有意興闌珊,就這樣怔在那裡。
模糊之中,借著月色看見一尊倩影往小樓踱來,木易微微一怔,臉上仍然掛著平靜。,過了些時候,那女子走上樓來,站在他身後,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木易此時心潮澎湃,縱有百種理由轉身擁住她,縱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一想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