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話要跟你說!」
宴請匈奴使節的這晚,醉酒的劉徹闖入陳嬌寢殿的時候已經有些腳步虛浮了。
已經就寢的陳嬌被劉徹吵醒蹙眉坐了起來,看著紗帳外侍女們攔都攔不住的劉徹不耐煩的吩咐道:「他若不走,不用扶他,隨他鬧夠了躺地上。」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侍女宦官們哪個敢放手,別說讓天子睡地上,就是在真的把天子跌一下他們也得沒命,只能拼命的勸著:「陛下,陛下請回,請陛下回去吧,天后睡了。」
「她就在那兒,朕聽到她的聲音了!」劉徹猛地一掙,將侍女太監推開,搖搖晃晃就扯開紗帳大聲道,「都出去!再跟著朕刖刑,有一個算一個!」
勸個酒就要挖膝蓋,這樣的天子誰還干在接近,戰戰兢兢的工人們連忙躲得遠遠的,小步往外退。
「阿嬌朕跟你說。」劉徹跌跌撞撞的幾步上來拉住她笑道,「你今日開了個好頭,把那個匈奴人罵的說不出話來,哈哈哈哈,後面你猜怎麼,東方朔把他氣得都快吐血了,朕是好久都沒聽東方朔說過那麼多趣話了,冒頓(匈奴最牛逼的單于)要是聽了這些話,一準氣得,氣得活過來,哈哈哈哈。」
劉徹雙頰紅潤,醉眼迷離,笑聲裡帶出的都是濃濃的酒氣。陳嬌被他的酒氣熏得直皺眉頭,這幾年他們關係疏遠,原來喝幾杯就頭痛的劉徹也不知什麼時候添了愛飲酒的習慣。
「好了好了,趕快回去睡吧。」陳嬌不耐煩的偏過身去,儘量李劉徹遠一點。
「你躲著朕?」劉徹長眼一眯很是不悅,繼而冷笑道,「你躲得開嗎?」
「劉徹,我們說過,你贏得賭約之前我不會再跟你……」
「可是朕沒答應!」劉徹一下按住陳嬌怒道,「朕這一年為了麒兒幾乎逢五起壇月月齋戒,別的女人朕都不屑看一眼,你……」
「不要跟我談麒兒!是你害死他!」陳嬌忽然激動起來,揮手朝劉徹的面頰就是一個耳光,可是陳嬌的手還沒有碰到劉徹就被他動作極快的單手擰住。
「這件事就過不去了是嗎?」劉徹慍怒的盯著陳嬌,「你知道朕為什麼沒有殺柳生青鏡,因為他讓朕看到了希望,你知道嗎麒兒的身體保存得好,他……」
陳嬌完全不想在聽他說下去,尖聲道:「劉徹你夠了!不要再跟我提他,我不想在這裡跟你翻臉!」
「已經鬧了四年了,你還嫌你翻臉翻的不夠徹底嗎!」劉徹因醉酒和發火雙眼赤紅,脾氣也比平常暴躁許多,他按著陳嬌道,「朕在很努力的補救朕當年的失責,可是沒了一個兒子難道就不能再有一個嗎?!」
他說完根本不給陳嬌機會,硬扯開她的深衣,無論陳嬌怎麼掙扎都不肯放手。
第二日平城校場的華蓋下,隨侍的司馬相如已經第三次提醒天子帶隊的將軍已經前來拜見。
劉徹按照禮制,淡淡說兩句賞,借著就是台下將士三呼萬歲的震天喊聲。
「陛下今日的閱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司馬相如小聲的說,「陛下有什麼事需要吩咐下臣?」
「無事,昨日醉酒精神不濟而已。」劉徹冷著臉說,「你盯好那個匈奴人都勒利便是。」
司馬相如也不再多言,餘光瞄著跟隨天子前來閱兵的匈奴使臣都勒利,那高大的匈奴人原本膚色夋黑一臉絡腮鬍子,卻不知怎麼今天盯著滿臉青腫淤痕而來,兩隻眼似乎都不一樣大小了,也不知昨晚怎麼跌的,看起來臉上黑中透紫,紫里有青,一張臉花花綠綠的讓人忍俊不禁。原本這雄壯的閱兵儀式就是做給都勒利看的,不過瞧他今日那心不在焉的慫樣,也不知道看進去了沒有。
閱兵式之後東方朔就過來請見天子,把天子幾日後的行程一一匯報上來。劉徹打眼瞄了一眼就知道明日要離開平城,象徵性的去雁門關一代幾個重要管卡巡視,算是讓邊關將要浴血奮戰的將士知道天子的重視。這一去就要七八日才能回,劉徹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帶陳嬌去。
昨晚醉酒之後發生的事劉徹今早想來都十分後悔,早上借著閱兵的正事急急忙忙的更衣離開,現在也不知道回去後該怎麼面對陳嬌。
他們兩人原本感情就已經薄如春冰,劉徹都不知道怎麼詢問陳嬌去不去跟她巡視。
曹小北回
第320章平城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