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說完直起身道:「陳艷陷害皇后藐視天子,本應斬首棄市,念在堂邑侯的顏面上賜她鴆酒一杯。」
陳艷犯下如此大罪天子卻還賜了她全屍,這不得不讓李吉兒等人憤憤不平,但是就在李吉兒想要請走天子對陳艷重罰的時候,劉徹卻忽然開口道:「陳艷戴罪之身不宜入弓高侯韓家家廟(就是祖墳),朕今日便做主韓嫣休妻,陳艷從此便不再是韓家媳婦,她的後世就由堂邑侯世子單獨斟酌辦理吧。」
劉徹說完又對陳艷低下頭,看著震驚而氣憤的陳艷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他說:「就算死,你也休想與韓嫣同塋。你死,也是孤魂野鬼。」
「不!」陳艷忽然發出一聲悽厲的叫喊,「你們不能那樣做!韓嫣是我的,我才是他的妻子!」
陳季須皺起眉頭不勝其煩的擺擺手讓人將陳艷拖下去,尷尬而惴惴的拱手上前謝罪道:「驚擾陛下和太后娘娘了,陳艷的事臣馬上就下去處理,請陛下和娘娘放心。」
劉徹淡淡一笑不再多說。對於陳艷這樣的人來說死亡不是終點,以什麼樣的方式走向死亡也不是最殘酷的懲罰方式,對她來說最殘酷的是讓她失去追逐了一生卻連死都得不到的韓嫣。
大殿裡的人該發落的已經發落的差不多了,劉徹緩步走到竇曼文面前,看著跪在地上的竇曼文道:「竇夫人,你和你三族的性命,朕收下了。」
竇曼文忽然抬起頭道:「陛下,臣妾有三月有餘的身孕了<=".。」
竇曼文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薄太后趕忙讓殿內的幾位太醫上前看診,卻被劉徹攔下了。
劉徹問也不問便冷聲道:「你三番五次挑起事端欺騙朕,這一次朕沒那麼好騙!來人,將竇曼文禁投入永巷囚室!」
羽林郎聽從天子吩咐在竇曼文大聲呼喊掙扎之下仍舊將她拖了下去。
四個太醫站成一排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一步,都低頭而立默不作聲。
「天子,這……」薄太后指著竇曼文被拉下去的方向有點懵,或者說她假意無措的看著羽林衛將竇曼文帶走了。
劉徹完全無視了殿中的四位御醫,沒事人一樣轉過身對薄太后微笑道:「母后,今日發生了太多事,讓太醫查驗竇曼文有孕一事不急在一時,您還是先去休息吧。」
竇曼文是竇家人背後有朝中最大的外戚竇家,若她真的生下皇子,恐怕薄玉都要靠後站,是以薄太后聽說她有身孕時心就猛然漏跳了一拍,後來見劉徹似乎不急著探查此事她又有點不明劉徹的用意,只是不做實竇曼文懷孕一事對她和薄家有利無害,她才不會為竇曼文爭取什麼,樂的撒手不管。
「是,天子既然有主意那就緩緩吧,只是先不要為難她,等有機會傳了太一過去看看再行發落吧。」薄太后說完又過去對陳嬌笑道,「阿嬌,今日是難為你了,好在事情都已經澄清,往後再不會有人亂講你的閒話了,哀家就放心了。」
陳嬌神色淡淡的撇唇一笑,斜睨著薄太后似乎話中有話:「只要母后不再蹚不該蹚的渾水,我也就放心了。」
薄太后裝作聽不懂,轉開話題道:「哀家這就回去,不耽誤天子理政了。」
薄太后剛轉身陳嬌便接過大寒遞上的一隻巴掌大的絹包趕上一步道:「母后且慢,我這裡還有一樣東西要給母后過目。」
「恩?」薄太后回頭詫異的看著陳嬌,「什麼?」
陳嬌唇角彎起淡淡的弧度,眼中卻是一片冷芒,她打開手中絹帕包裹的東西,伸直長臂親自將東西遞到薄太后眼前,近在咫尺。
「母后,你看清楚,這像不像椒房殿兩年前出現的肉太歲?」
「這……這是?」聽到「肉太歲」三個字薄太后一哂,不由自主的會退一步道,「阿嬌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陳嬌以一種傲然的姿態冷笑道:「這是我從一個術士那裡得來的方子,自己弄出來玩的。」
薄太后眼神閃爍,偏過頭強自驚訝道:「竟還有這樣的東西,哀家也是第一次聽說。」
「母后沒見過嗎?」陳嬌話中尾音一挑,「那真是奇怪了,還以為母后在宮中這麼多年什麼都見過呢。可惜姚翁死的早,不然把他叫來問一問,怕是有不小的收穫呢。」
「收穫?什麼收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