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的身體?」劉徹聽說陳嬌身體狀況尚有隱瞞,一改之前的沉默不語,劍眉挑起令人的目光看向趙謙,「阿嬌的身子還有什麼症候,快說!」
趙謙並不屈服於天子的威勢,眼神淡淡的看向大長公主,見大長公主微微頷首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啟稟天后、天子,皇后娘娘小產情況雖不會影響日後的生育但因娘娘小產時心火鬱積,氣血上涌又正欲冷雨……」
「朕不想聽這些!你給朕說皇后的身子到底還有哪裡不適!」劉徹現在根本就沒心情聽趙謙用涼薄的語氣說那些長篇大論,他心裡疑心惦記陳嬌的安危指向聽一句敞亮話。
「徹兒……不得對你姑母無理。」薄太后見劉徹情緒激動連忙拍拍他的小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劉徹看著臉色陰沉的大長公主,想起房中昏睡的陳嬌只得壓下怒火,悻悻的偏過臉不再看趙謙。
薄太后浸淫宮中幾十年,城府畢竟比劉徹深得多,趙謙是堂邑侯府的人,為難趙謙就是不給堂邑侯府臉面,她深知大長公主的為人,因此在她面前對趙謙的語氣仍舊十分平和客氣:「趙郎中,你接著說,皇后的身子到底如何。」
「趙謙,接著說。」大長公主吩咐道。
趙謙神色不變,語氣淡漠的繼續道:「娘娘的身子即使是小產痊癒後也要調養良久,小產之後娘娘幾年之內恐怕都難以受孕,並且至少兩年之內不適合同房,否則必會留下病根。」
薄太后聞言啞然,劉徹更是難以置信,他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過,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喃喃道:「怎麼會……」
「所以,陛下以為事情真的就這麼過去了嗎?你真的以為送走一個女人就可以跟阿嬌重修於好嗎?」大長公主冷笑著看向劉徹,「阿嬌有多想為你要一個孩子我想你比誰都清楚,事情到了這一步,呵,太后,還是不要再拿那些無關管緊要的事情說事了吧。」
「太主,這……那阿嬌……」薄太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樣再勸說劉徹和陳嬌的關係。
大長公主嘲諷的笑了一聲,緊接著卻失望的長嘆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有辦法我真希望這些都沒有發生,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女兒傷心。」
大長公主說完便帶著趙謙和身後的侍女向殿外走去。
「姑母」劉徹忽然抬頭,緊追幾步,在大長公主身後道「姑母,朕,朕……」
「陛下跟我還是不必多說了,說得再多也沒有用。」大長公主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她對劉徹說完冷聲對門邊的小雪吩咐道:「皇后身有大恙病體沉疴,未免病氣過給天子,天子的探望一律謝免。」
「姑母!」
劉徹方才得知這次小產對陳嬌造成了那麼深的傷害,滿心都是愧疚和悔恨,但聽大長公主仍舊吩咐不准他見陳嬌,他年輕氣盛火氣又一次騰了起來,暴躁不滿道:「如今阿嬌已醒,朕自當在她身邊,朕是阿嬌的夫君,姑母未免過分!」
大長公主慢慢側臉,眉梢微挑,語氣冰冷異常:「陛下若要硬闖我也沒有辦法,橫豎不想見陛下的人不是我,裡面躺著的人也不是我。」
大長公主的話像一記鈍擊直擊劉徹心上,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直到大長公主一行人離開大殿才狠狠一拳打在了朱紅的廊柱上。
「徹兒,徹兒這事做什麼。」薄太后上前握住劉徹打在廊柱上的手,心疼又生氣,「你氣你自己做什麼,阿嬌剛小產,她和你姑母心裡都難受,現在說的話當不得真。阿嬌暫時不想你還有母后,母后幫你勸勸她。」
薄太后讓後在廊下的御醫為劉徹的手上了一點活血化瘀的藥,好說歹說把站了一整天的劉徹勸到側殿裡吃些餅餌羹湯,她自己卻留下來等到陳嬌的湯藥煎好,親自攔下送藥的侍女要將湯藥送進路寢。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小雪有些為難的跪在薄太后面前道。
「哀家這是給阿嬌送藥進去,知道皇后的身子不好你還要阻攔?」薄太后說話的語氣不快,卻帶著太后的威嚴,「太主怕病氣過給天子不讓天子入內,怎麼連哀家也不能關心一下皇后了?你起來,哀家就去把阿嬌的藥給她送進去,不肖片刻便回出來。」
小雪奉命不准天子進路寢,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若是天子硬要進去她也根本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