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越厲害,朝廷的削藩就越徹底。不是麼?
打個比方,前幾天,那個燕王劉定國,就被一紙書信告發到未央宮北闕的司馬門下,這恰恰被前線勞軍歸來的主父偃發現,他迅速呈送給劉徹,劉徹毫不猶豫就將此案交給主父偃辦。
手軟是不可能的,這群諸侯那個不是驕奢成性,以舊換新也是再所難免。
鈍刀子要磨尖了用,諸侯王飄了,同樣可以磨一磨。
劉定國在恐懼中自殺,劉徹趁機廢除了燕國,把鈍刀子整個重新改頭換面。
接著,劉徹又命主父偃去查辦齊王*後宮的案子,主父偃齊相的這個身份,更是如魚得水。
但是主父偃出京的第二天,汲黯就進宮來了,他是來彈劾主父偃的:「郡國都說主父偃借推行『推恩制』之機,大肆斂財。」
來長安城沒幾天,剛誇了主父偃幾句,好嘛,他自己又飄了。
這番話讓劉徹有了憂慮和擔心,新制是為了實現國家的大一統,絕不是為了給京官們提供斂財之機,如果因行「推恩制」而致官員貪賄,這顯然有悖於新制的初衷。
主父偃這人貪,劉徹不會太上心,用他的時候,劉徹就知道,這傢伙從來不是個善茬。
劉徹的眼神追著天空悠悠東去的雲彩,久久不願移開……
的確,近來這幾個月是主父偃春風得意的日子。
剛剛進入來到齊國,這位當年在遊說中備受冷落和排斥,幾乎陷入借貸無門困境的雜家,便以齊相的身份衣錦還鄉了。
當然,古代也有借貸,現代人玩過的古人也玩過,還是玩剩下的,主父偃曾經就差點著了道。
所以說,以史為鏡,什麼時候都適用。
站在臨淄城中最大的酒樓「臨海居」憑欄俯瞰,巷閭縱橫,廣廈連綿,酒肆林立,人頭攢動,主父偃的眉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人得意了,就容易胡思亂想,主父偃也不例外,他忽然覺得自己命運與蘇秦何等相似,當年蘇秦落魄回家的時候,被妻子拒之門外,但誰又能想到他後來佩戴六國相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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