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都敬佩強者,軍營之中更是如此,衛青有本事硬碰硬,去碾壓他們,三招定下勝負,戰勝他們之中最強的人,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的。
勇力勝過一大截,而智謀就更加不在考慮範圍之內,滅南越時,他都帶過軍隊了,對他們來說,能領兵就可以,誰讓他是皇帝派來的人呢?
立過下馬威的就是不一樣,
比試過後,
衛青下過的命令,幾乎所有人都乖乖聽著,不敢缺斤少兩。
不過衛青可不會因為他們聽從管教而減輕訓練量,當初南三軍怎麼練他們的,衛青一併施壓給了期門軍。
那叫一個堅苦,
幾百人自小練的與衛青要求的,完全不一樣,他們兀一接受,就頗為痛苦,要不是衛青也跟著他們練,他們早就甩手不幹了。
他們練完一個時辰,已經累成了狗,汗如泉涌,在漆黑夜色下,一個個像是從水裡爬出來的一樣。
就是這樣,衛青也沒有一絲心疼,因為這更加證明一點,他們缺練,得多練才行,要是指望他們保護劉徹,那結果,絕對是怡笑大方……
谷地上,剛剛還熱火朝天的一群人,現在已經是嗚呼哀哉了,相互靠坐著,喊累與抱怨的聲音,不絕於耳。
「弟兄們,入夜了,今日不再訓練。」衛青朝眾人大喊道。
可沒等他們高興,衛青又喊道:「明日有一番更持久的磨練,希望大家作好準備,我不希望,咱們期門軍中,會有一個孬種!」
本想著今日已經夠累,回去可以多休息一會兒,如今看來,卻是噩夢的開始,衛青這個名字,在他們心中,已經從敬重變成了敬畏了。
「將軍,你這練兵方法,與我在地方上看見的不一樣啊!」董勝從人群中喊了一聲。
「這是天子腳下的練兵方法,自然不一樣!」衛青回道。
「對啊董勝,你孤陋寡聞了吧!這大概是陛下給的方法,地方上的烏合之眾怎麼能相提並論呢?」人群中傳來一句笑言。
董勝面色一窘,想找到那人當面對峙,可放眼過去,又不知該從何處找起。
「大家都散了吧!」衛青接著說道。
眾人也不停留,一聽到這話,紛紛起身,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很快,
場上只剩下衛青一人了,
他望著遠處走掉的人群,嘆了一口氣,便坐在石頭上枯坐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他站起身,又開始了他自己的訓練……
汗水再一次濕了他的衣甲,這一次濕得更快,冷風一吹,衛青頓時感覺到了一股股陰涼寒意在身上肆虐,他咬了咬牙,拿起一旁隨身包裹,換了一套乾衣服後,繼續練了起來。
時間一晃就又是一個半時辰過去了,這時,月亮盤恆在中央,明亮而又皎潔。
衛青也停住手腳,終於選擇了離開,他想起了劉徹的話,不能太勞累。所以,他把夜裡的訓練縮短了半個小時辰。
當然,他背後所做的一切努力。
所有人都沒有看見,
……
初冬已入,歲首(西漢時標準)的氣息伴隨著凜冽寒風,慢悠悠地飄進了長安城。
劉徹的車駕從安門大街上經過之時,那道路兩邊的槐樹葉子,早早的都落光了,偶爾才有一兩片不死心貪婪於大樹的懷抱,倔強地孤零零地掛在樹梢,在寒風中堅強地支持著,已經是瑟瑟發抖。
一切都顯得蕭瑟,唯聽得見的便是,車輪壓在凍土之上,有著沉悶的響聲。
劉徹現在算起來,實歲十八了。
而他的心理年齡,不用說,肯定不止十八歲……
腳踏在石子路上,劉徹想得不是江山社稷,不是傷時感冬,不是妻兒老小,而是他應該怎麼做一把好牙刷。
對,沒錯,就是一把質地良好的牙刷,劉徹做過好幾把了,可都不怎麼行,主要是材質問題。
不是太硬就是太軟,或者是容易斷。
沒辦法,劉徹覺得狼豪毛筆好用,便把主意打在了「不離不棄」這兩匹狼身上,委屈了它們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被劉徹剪了一大把毛走。
它們沒什麼反應,甚至還在劉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