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個商賈最不能招惹,無利不起早的是他們,最能攀舊情的也是他們,劉徹只不過當初上門拜訪了齊家,這齊秀兒就順杆,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
大姐姐,你這樣,你家裡人造麼?
「這不是理由,本宮可不能插手俞侯他內部的事情,這軍甲一事,倒是無能為力啊!」劉徹一點不遲疑的拒絕道。
楚楚可憐說來就來,俏臉微白,如染上粉塵,雙頰的雲鬢美若綢緞,隱隱約約間有幾分柔情萬種,傾吐著委屈一般,像是劉徹是負心人,有如怨婦對丈夫無情的苦訴。
馬禾兒可看不下去了,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識好夕!
連太子弟弟都要施展美人計,如此矯柔造作,真是有違女德!
可不管她是為了逐利最大化,馬禾兒只是不想太子弟弟接觸太多是是非非,就像是姐姐對弟弟的關懷。
「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齊姑娘,你可鬧了好久了,不怕軍中閒言刺耳麼?」馬禾兒氣道。
作為商人,齊秀兒知道分寸,馬禾兒與太子關係較好,她不會不給馬禾兒面子,微笑著道:「民女本就商賈,那些卻是不怕的,民女也想好好談來著,咱們進屋聊吧,太子你說是麼?」
劉徹很無語,還要進我的屋子,好吧好吧……
「兩位請吧,屋子簡陋,齊姑娘不要嫌棄才好。」
齊秀兒抿嘴輕笑,跟著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布置雖然簡單,卻一點也不雜亂,有幾株不知名的野花被劉徹置於窗邊,日照下搖曳生輝,整體給人一種素雅的感覺。
「太子您的居所,倒是個清靜之處,與民女那不成器的弟弟截然不同,清淡雅致。」
「這些就莫要多說了,方才你說賣軍甲可是為給那些抽調的郡兵?
郡兵未披甲衣,這倒是各地郡守為了省錢辦的好事!甲衣是要做的,這就是你代齊家來的原因吧?」劉徹淡淡道。
齊秀兒嫣然笑道:「確是無疑!」
「不知你可能交於什麼優勢,本宮可不能白白出馬!」
太子這話像是討要好處,不過齊秀兒知道,這不是為了他自己。
「先取後付!
就是太子儘管將甲衣取走,我齊家的官家倉房有不少甲衣。
不急需付取好處,只要太子回京前,記得借了民女的東西,還一下便是!」齊秀兒向前走了一步,挺直的鼻子瑩瑩如雪,與劉徹對視,絲毫不怵道。
很愉快的交易!
劉徹覺得這種先用後付款的方式很好!
看來齊秀兒並不短視
或者說,將來可不單行鹽鐵專賣,公私合營有沒有可能存在?
在齊秀兒扭著若水的腰肢走後,馬禾兒才幽幽的開口:「太子弟弟,你覺得這種女人好看麼?」
「啊?這怎麼說?」
「剛才你可目不轉晴地看著她呢!」
「這叫眼神攻勢,禾兒姐姐你可別這麼想!這些個商賈之女,人人敬而遠之,本宮自然不會觸那個霉頭。」劉徹解釋道。
「真的?」
「騙你有錢得?」
軍甲很快就送來了,足有一萬件,這是齊家的存貨,齊秀兒承諾,每造一批送一批,直到不需要為止。
都是為兵將服務,官府早有人監督,不會因鑄造而犯刑。
欒布不喜歡拖延,在同意劉徹裝備軍甲之後,便召了所有人商量奪取河西的打算。
「揮師最重要的是快!我新招的二萬人與俞侯帶的八萬人,其中有經驗的老兵不足一萬人,必須迅速咬下來!
等安穩下來,讓太子練兵即可!」灌夫大咧咧道。
太子練出來的兵厲害,這欒布親手試過,確實如此,他只是疑惑道:「匈奴人是不是早作了防備?」
「匈奴人大營共不足四萬兵將,李廣早已探查好了,到時候他若戰,咱們擊退他便是了!」
四萬人對上十萬人
匈奴人的確會敗走
但咱們守下來,不得防著他們反撲麼?
練兵?招兵?只能高築牆,步步為營了。
欒布覺得這是個考驗,不過戰爭不充滿考驗,這合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