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和皇甫其的手下聊了半天,仔細打聽了沿途的情況,這才得知河西商路今年太平得有些詭異。●⌒,
匈奴人的主力都不見了現在知道是去了草原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和權貴家屬,他們承受不起幾千里的跋涉,留在原來的牧場上,過著安閒的日子。相對於精力充沛的青壯年來說,他們的侵略性明顯偏弱。這一路走來,除了幾次交易和勒索,幾乎沒有遇到要強搶的匈奴人。
倒是看到不少趁機下山打劫的羌人。
他們甚至聽說了李舒昀一行。那支商隊的規模太大,想不關注都不可能。
梁嘯聽完之後,卻感覺到了異常。為了這次販運,聶壹等人幾乎拿出了所有的流動資金,運貨的駱駝就有三百多。從這些商人的敘述來看,數量明顯不符,至少要差一半。可是傭兵的數量卻差不多,可見並非是被人搶了去。
難道中途賣掉了?梁嘯覺得不太可能。匈奴人,不太像是做生意的人,他們更習慣搶。羌人,他們窮得丁當響,也買不起那麼多寶石珠玉。
梁嘯想不通這裡面的問題,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前擺著一個機會:河西走廊的匈奴人後方空虛。如果他願意,他可以長驅直入,一直殺到隴西。
困難當然也不少。匈奴人主力北上,他們的阻力較小固然是個機會,但是相應的,可供他們補給的戰馬也有限。長途奔襲,對戰馬的損耗非常大,如果不能得到及時補充,他們的速度遲早會受到嚴重影響。
更重要的是,他們只有四百人,年輕的只有十七八歲,年紀大的超過五十,都不是最能打的年齡,這一路走來。已經很累了,還能不能承受千里奔襲的辛苦?
梁嘯先和謝廣隆等人商議。
謝廣隆立功心切,極力贊成奔襲。至於傷亡,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大人。戰場本來就是兇險之地,怕死還從什麼軍?月氏人被烏孫人困住了,指望不上。如果我們再猶豫不決,那就只能看著匈奴人毫無顧忌的攻擊大宛。說實話,我們這些人就算回去。又能解決多少問題?不如趁虛而入,殺個痛快。」
龐碩也覺得有理。「大人,如果回大宛,我們的損失可能會更大,這四百人最後還能活幾個,誰也說不準。與其如此,不如殺匈奴人一個措手不及,也許能牽制他們的一部分兵力。」
梁嘯點點頭。他知道他們說的有理,但是這個決定不比之前西行。那時候他還不知道深淺,只想著抓住機會。結果遭到匈奴人的追殺。李定國和徐延壽戰死,其他人也個個重傷,他本人也差點陣亡。這一次要主動攻擊匈奴人,風險更大,也許這個決定做下去,幾十上百個天天看到的笑臉就會永遠的消失。
梁嘯權衡再三,又叫來了幾個希臘老兵,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們。出乎梁嘯的意料,希臘老兵很坦然,其中一人問了梁嘯一句話:「這次遠征。會比亞歷山大走得還遠嗎?」
梁嘯如夢初醒。看著眼前這些意氣風發的老兵,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面對的是一心渴望榮耀的希臘老兵,而不是那些只求立功受賞的傭兵或者被迫從軍的農民。他們心裡有一個標杆,那就是亞歷山大的萬里遠征。只有一個目標:征服所有的敵人。
如果可以,他們願意走得比亞歷山大更遠。
梁嘯躬身一拜。「能與諸位並肩作戰,是我的榮耀。」
希臘老兵們互相看看,舉起拳頭,輕輕叩擊胸甲。「大人就是我們心目中的亞歷山大,遊人的保護神阿波羅。我們願意追隨大人,不遠萬里。」
梁嘯找來皇甫其。「老丈,你有多少絲綢?」
「大人……」皇甫其不明所以,隨即又說道:「大人如果急需,我可以奉獻一部分。」
梁嘯笑了。「我想和你合作,做個交易。」
「大人說來聽聽。」
「我聽老丈說過,絲綢相當於貨幣,可以以物易物,在西域通行?」
皇甫其點點頭。絲綢是貴重商品,普通百姓買不起,但是他們並不排斥做絲綢做貨幣。除了容易污損之外,絲綢就是公認的硬通貨,甚至還有增值的功能。有些有實力的部落還會特意收購絲綢進行轉賣。
「我想請老丈與我同行,幫我籌措軍資。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