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的講稿不僅贈送給了館陶長公主,當天聽講的人幾乎人手一份,天子也不例外。←,.
對這份講稿,天子很糾結。
平心而論,這個調研有重大的意義。********,重親的目的是鞏固關係,延續家族的未來,沒有人願意生出不健全的孩子。作為天子,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子民中有這麼多夫妻不孕不育,或者素質低下。作為父親,他也不希望自己也個傻兒子。
現在看來,皇后不生也許是好事,生一個傻子才是真正的災難。
可是,天子隱隱的又覺得,這件事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美好。雖然沒有證據說劉陵做這件事是受皇后之託,但是事實上,她真的給他找了個難題。如果衛子夫生了皇子,陳皇后要不要將遜位?
淮南王不死心,要和館陶長公主不手?且不說劉陵有沒有這樣的心思,至少館陶長公主是有的。魏其侯竇嬰突然活躍起來,讓天子感覺到了一些危機。
梁嘯會不會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天子心裡突然咯噔一下,臉色微變。
就在這時,朱買臣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奏疏。「陛下,冠軍侯梁嘯上書。」
天子眨了朱買臣一眼,心道,還真是靈啊,一想到他,他的奏疏就到了。
「他說什麼?」天子接過奏疏,問道。
「他彈劾江都太子劉建不孝,遣使不當,有辱江都王英靈。」
天子眨眨眼睛,打開奏疏看了一遍,哼了一聲。「他這是公報私仇吧?」
朱買臣沒吭聲,心裡卻非常高興。他當然是覺得梁嘯在公報私仇,但是天子不問,他不能主動說,最多只能有意無意的提一下。雖然入侍省中的時間不長,可是從嚴助的口中。他對天子的性格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什麼。
況且,讀了這麼多年書。佞臣二字,絕不是他希望得到的評價。
「你們吳楚人,是不是都這麼記仇?」
朱買臣愣了一下,有些尷尬。他緊張的思索著。天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責備梁嘯,還是想說什麼?
見朱買臣語塞。天子笑了笑。將梁嘯的奏疏輕輕的放在案上。「這個馮疾惹上樑嘯,是他命不好,不能怪別人。劉建也的確孟浪,妻家的門客豈能擔此重任?朱買臣,你去一趟江都。」
「唯!」朱買臣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陛下,梁嘯為難馮疾之事,如何處置?」
「朕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天子哼了一聲:「若只是使點小性子,就算了。若是不知進退,恐怕當不得大用。少不得要規整規整。」
朱買臣半懂不懂,卻不敢再問,喏喏退下。
天子獨立在堂上,想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搖搖頭。「終究是個武夫,連治氣都是這麼粗暴。」
朱買臣下了殿,找到嚴助,把經過說了一遍,誠懇的請教道:「嚴君。我的應對有什麼不妥之處麼,為什麼天子的神情那麼古怪,反而讓我去江都?」
嚴助笑眯眯的看了朱買臣一眼。在朱買臣面前,他有著在別人面前享受不到的尊重。
「坐下說話。」
「喏。」朱買臣在對面坐下。拱著雙手,恭敬的看著嚴助。雖然他比嚴助還大幾歲,但是按照規矩,他是嚴助提攜的,應當以禮相待。
「天子為什麼派梁嘯去江都?」嚴助笑盈盈的說道:「他難道不知道梁嘯與劉建有過節?」
朱買臣一愣,恍然大悟。「這是天子故意給他機會發泄怨氣?」
「梁嘯一介武夫。讀書少,心思簡單,有什麼不舒服,不能處之以道,只會直來直去。天子要提攜衛青,自然要貶抑梁嘯。如果不給他一個發泄的機會,萬一梁嘯在長安撒潑,如何是好?」
「不錯,不錯。」朱買臣接過話題,笑道:「若是旁人,那倒也罷了。梁嘯卻是天子器重的少年俊傑,突然翻臉,面子上過不去。」
「沒錯。朱兄,你能知一反三,這就是讀書人的長處。」
「多謝嚴君提醒。」朱買臣一躬到底。「我明白了。」
「不要和梁嘯發生直接衝突。多行不義必自斃,讓他得意一
第427章 風雲再起(刀刀口打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