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嘯身邊的所有騎士中,論訓練之精,實力之強,既不是大宛人,也不是大夏甲騎,而是龐碩、亞歷山大等人為首的親衛騎。
從跟著梁嘯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是真正的職業軍人,平時除了訓練之外,沒有任何事值得關心。他們接受過桓遠和鍾離期的訓練,平時也從不放鬆,只要有時間,每天至少要訓練一個時辰以保持狀態。
至於他們個人有針對性的練習,並不計算在內。
可以說,他們不僅是這個時代真正的職業軍人,而且是當之無愧的最強戰士。相比之下,即使以戰鬥為天職的亞馬遜女戰士也未必能超過他們。在如何訓練出成績這一點上,沒有人比梁嘯的認識更深。
相對而言,梁嘯在他們身上投入的資金也非常驚人。盔甲、武器、戰馬、平時的衣食,哪樣不要花錢?長安有錢的將領很多,但捨得在部曲身上這麼花錢的,梁嘯獨此一家,也因此練就了睥睨天下的精銳。
更難能可貴的是,這些人從加入梁嘯的親衛營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梁嘯,沒有離開過戰場。他們熟悉梁嘯的戰術,熟悉梁嘯的一舉一動,甚至不用梁嘯說話,只要梁嘯一舉手一投足,他們就知道梁嘯要幹什麼。
他們儼然已經成了梁嘯身體的一部分。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當上百訓練有素的勇士共進退、同生死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人能擋住他們的全力一擊。雙方剛接觸,梁嘯和火狐等箭手、弩手就展現了這種配合的強大威力,在第一時間射殺了對方的將領。
千夫長落馬,匈奴人大驚失色,亂作一團。
沒給他們任何緩衝的時間,梁嘯等人殺入陣中。龐碩揮舞長刀,左劈右砍,連殺數人,一馬當先的衝到匈奴人的將旗前,手起刀落,一刀將匈奴人的將旗連同舉旗的匈奴勇士一起斬為兩段。
「嘩啦啦」一陣響,匈奴人的戰旗傾倒,一個長刀手拍馬趕上,扯下戰旗,挑在刀尖,揚長而去。
一個衝鋒,斬將,奪旗!
雙方一觸即分,梁嘯等人像一柄巨劍,毫不留情的斬斷了匈奴的陣型,留下數十具屍體和滿地的鮮血。他們一衝出匈奴的陣拋,立刻撥轉馬頭,又向驚魂落魄的匈奴人追了過來,射出一陣箭雨。
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相對而馳,雙方都可以很方便的射擊,匈奴人的射程略遜一籌,人數卻占優勢。現在梁嘯等人迅速轉身,繞到了匈奴人的右側,匈奴人頓時陷入了被追擊的困境,人數優勢再也發揮不出來,反而成了劣勢。他們要想射中梁嘯,就必須掉過來,可是數百人的隊伍可沒那麼容易掉頭,更何況梁嘯等人貼身尾追,也不可能讓他們掉頭。
轉眼之間,匈奴人就陷入了全面被動。他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加快速度逃跑,甩掉梁嘯等人。返身接戰,殺出一條血路。
可惜,不管哪個選擇都不是好選擇。
返身接戰的匈奴人很快就意識到,論近身格鬥,他們根本不是這些手持長矛、長刀,身穿鐵甲的漢軍騎士對手,手中的彎刀還沒舉起來,對方的長矛就捅到了胸口。就算運氣好,砍中了對方,也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
至於逃跑,匈奴人最擅長的逃跑,此時此刻也顯得那麼力不從心。他們的戰馬沒有大宛馬快,他們的弓箭射程沒有對方遠,更要命的是不管他們怎麼扭轉身體,也很難找到一個舒服的射擊姿勢。
梁嘯等人就像附骨之蛆,牢牢的占據了匈奴人的右後方射擊死角,
雙方在草原上奔馳追擊,匈奴人一個接一個地中箭落馬,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等匈奴人好容易轉過馬頭,奔了回來的時候,一千騎只剩下一半左右,其他人已經落馬,有的還在戰場上倉惶逃竄,有的則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梁嘯等人一直追到匈奴人陣前三百餘步,才緩緩勒住戰馬,又恢復了剛才那副懶散的模樣,慢騰騰的往回走。不時有人彎腰撿起一根長矛,或是一囊箭,掛在自己的馬背上。
匈奴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百餘騎對陣一千騎,以一當十,也能勝得這麼輕鬆?
難兜的額頭全是冷汗。他有一種感覺,即使沒有援兵,梁嘯也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對陣,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