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著梁嘯和秦歌進入位置,衛青收回了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六位未央郎,挺起了胸膛。新···.. .⊙,
「諸君,脫離主力,以區區十騎出戰,游擊於敵後,是梁嘯的奇計。兩天斬首逾五十,無一傷亡,已經證明了梁嘯的奇計可行。若非如此,我等只能困守吳縣,望敵興嘆。」
未央郎們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的挑了挑眉毛。梁嘯也是未央郎,梁嘯的計策成功,他們很有面子。
衛青輕咳一聲:「不過,這還不夠。」
未央郎們的臉色沉了下來,怒視著衛青。衛青雖然是身份更尊貴的中郎,還頂著侍中的加官,他們卻不把衛青放在眼裡。憑著裙帶關係富貴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就憑你這一個騎奴,還有資格詆毀梁嘯?
雖然天色漆黑,衛青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未央郎們的不屑。他早就習慣了。不過,他的腰挺得更直,因為他清楚,未央郎中最聰明的那個人相信他,把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他必須完成。
「梁嘯要立大功。」衛青一字一句的說道:「他要以十當百,擊潰這五百越賊,解伏波里之圍。諸君,他能成功嗎?」
「那還用說,肯定成功。」
「當然能成功,必須要成功。」
「嘿嘿,既然梁嘯說能成,那就一定能成。」
未央郎們或賭氣,或調侃,或陰陽怪氣的說道。衛青點點頭。
「沒錯,他必須成功。否則。之前的所有戰績都將成為笑話。諸君。我們沒有梁嘯的射聲技。我們能做的就是策應梁嘯,儘可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我們的動靜越大,梁嘯成功的機會就越大。拜託諸位!能與梁嘯為友,能與諸位並肩作戰,衛青深感榮幸。」
衛青說完,以手撫胸,欠身施禮。
未央郎們聽了,意氣風發。連帶著看衛青都順眼了些。他們欠身還禮,嬉笑顏開,渾不以即將開始的戰鬥為意,反倒有一種就算是拼了命,今天也要露個臉的想法。
少年意氣,爭的就是一個面子。灌夫不過一介匹夫,為什麼能揚名天下?不就是因為勇嘛。當年吳楚之戰,他為父報仇,帶著十餘騎衝擊吳軍大營,殺傷數十人。勇冠諸軍。
灌夫能做到,我們為什麼不能做到?如果有這樣的機會。我一定能做得比沒灌夫還要好。
幾乎每一個少年的心中,都有這樣的夢想。如今,夢想就在眼前,何況伏波里外只有五百舊吳殘軍,豈能退縮。就算心裡有點怕,也不能被衛青這個騎奴看扁了。
未央郎們戰意盎然。
衛青非常滿意,他隨即做了部署。六名未央郎分成兩隊,一隊出擊,一隊接應,輪番衝擊騷擾敵軍。以騎射為主,如果有機會,就沖入大營。總之一句話,聲勢鬧得越大越好。
未央郎們轟然應喏。
衛青隨即帶著三人馳向吳軍大營,離大營還有百餘步,他們突然加速,戰馬撒開四蹄,沿著營盤旁的道路飛奔。急促的馬蹄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吳軍巡夜的士卒立刻聽到了,連忙沖了出來。沒等他們站穩,四匹戰馬從他們眼前奔馳而過,弓弦聲響,數枝羽箭飛馳而至,兩名吳軍士卒中箭,翻身仰倒,悽厲的叫聲立刻引起了一片恐慌。
吳軍士卒大驚失色,連忙布陣。陣勢還沒布好,四匹戰馬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馬蹄聲倏忽而來,又倏忽而逝,除了倒在地上的兩個同伴,除了七八枝羽箭,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吳軍士卒面面相覷,不知道眼前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敵襲嗎?可這敵襲是不是太草率了,射了幾箭就跑了。吳楚少馬,一直沒有真正的騎兵,他們見過的騎士只是權貴們的侍從,那些人是不打仗的。所以,對很多吳軍士卒來說,騎兵是一個很陌生的兵種。
除了那些經歷過十幾年前那場大戰的人。即使是他們,也沒有把眼前這突然想起,又突然消逝的馬蹄聲和騎兵襲擊聯繫在一起。
一時間,吳軍士卒茫然不知所措。
沒等他們想明白,黑暗中,馬蹄聲再次響起,瞬息之間就到了面前,幾枝羽箭破空而至,射中一名手持火把的吳軍士卒面門。吳軍士卒仰面摔倒,手中的火把也扔了出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