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猴子的四位師兄端坐著,不發一言,互相之間直接用意識術法傳遞著訊息。
「風鈴躲在書架後……」
「大概,是不想見我們吧。」
「這不是廢話嗎?悟空成親,她能開心得起來?」
「她不會以為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在書架後吧?」
「按那小妮子的個性,估摸著該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吧。」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揭穿嗎?」。
「還是裝不知道的好,我可不想一會去安慰她。」
四位師兄互相交換著眼色,靜靜地坐著。風鈴依舊捂著嘴,靜靜地呆著。
整個書房裡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只剩下燭台上的火吱吱地燃燒著。
站在山巔上的太上老君已經隱隱感覺到猴子的到來了。
這件事情不容+無+錯+有失。
「還等什麼?」一個聲音直接從風鈴的腦海中響起了。
「師叔們都在,我……我想等他們走了……」
「你現在走出來,一樣可以離開。」
「萬一他們留我呢?」
「那你就說你要回去換衣服。」
太上老君食指憑空一點。風鈴所靠著的書架上,一個花瓶微微傾斜,緩緩墜落。瓶中的水緩緩溢出,如無意外,將濺灑到風鈴的衣服上。
可就在此時,那水倒流,花瓶悄無聲息地回歸了原位,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房間裡,就連猴子的幾位師兄也絲毫沒察覺到剛剛的異常。
太上猛地一怔。
……
明月高懸。
二十里開外。花果山的另一面一個陡峭的山崖上。渾身泛著白色熒光的元始天尊靜靜地站著。
微風拂過他的衣袖。
伸出的二指上還殘留著剛剛釋放靈力餘韻。
他緩緩地抬起眼皮。望向老君所在的方向,淡淡地笑了。
……
只一瞬,太上便已明白過來。
一咬牙,他伸出一掌,又一道靈力悄無聲息地釋放出來。
相距十里外的書房中,風鈴的腳邊一道靈力悄然形成,眼看著就要將她絆倒。
可就在此時,一道靈力瞬間掩去風鈴的六感。一雙無形的手將風鈴悄無聲息地提起,又放回原位,巧妙躲過了那朝她襲來的靈力。
「這是……」
……
元始天尊的身後,通天教主微微笑著,緩緩走了出來,月光照亮了他的臉。
垂於袖中的雙手上暗紅色的靈力在翻滾。
「天道石已開裂,莫非還以為自己依舊無所不知?我們,不過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現在時機已到……」
……
太上老君那蒼老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忽然間,他猛地一驚,望向了花果山的另一端。
……
夜色中。一隊天將幻化成妖的形態接著陰影小心翼翼地避過妖族的崗哨,飛速朝著齊天宮的方向狂奔。
那為首的天將手心攥著的赫然就是玲瓏寶塔。
……
豆大的汗珠從太上老君額頭緩緩滑落了。
他雙目眯成一條縫。低聲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天庭會在這時候派……」
……
十重天,彌勒閣中,銀頭揭諦低聲問道:「師兄,師弟有一事不明。那生死簿上的封印,不是只有老君這等同時精通佛道兩門秘法的大能才能解開嗎?莫非佛祖已經……」
「師弟此言差矣。」金頭揭諦扶著圍欄,輕輕拍著銀頭揭諦的手道:「要解開生死簿上的封印,說難,確實是極難。說易其實也是極易,易到,任意一人均能解開。」
「此話怎講?」銀頭揭諦疑惑地問道。
遙望著遠處的雲霧,金頭揭諦微微仰著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只要,這個人,知道生死簿上本來記敘的內容……」
聞言,銀頭揭諦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