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天蓬的眼睛緩緩眯成了一條縫,原本臉上的尷尬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目光。+◆
「有人來了?」高太公有些疑惑地問道:「誰來了呀?」
那四周的人也一個個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諸位,剛鬣失陪一會。」
嘴上這麼說,天蓬卻已經邁開腳步穿越道賀的人群朝著大門走去。
此時,大門外,猴子也已經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口氣,咧嘴笑道:「他已經感覺到我們了。」
「他?」小白龍一臉的莫名其妙:「大聖爺,裡面有誰?」
黑熊精、呂六拐,乃至於玄奘,一個個面面相覷。
「一個,你們應該都認識的人。」猴子緩緩地笑道。
此時此刻,還身處院中的天蓬早已經心急如焚。
他壓制著自己的步伐裝成普通人的樣子朝著大門直衝而去,在脫離眾人視線的瞬間,身形一晃,消失無蹤。
下一刻,他已經站在了猴子面前,死死地盯著猴子。
「你來做什麼?」
「天蓬元帥——!」小白龍、黑熊精、呂六拐一個個猛地叫了出來,後退連連。
除了小白龍之外,黑熊精與呂六拐都參與過多次對天河水軍的戰役,如何能不認得這花果山的宿敵呢?
只一剎,小白龍已經一手按到腰間的劍柄上,隨時準備出鞘。黑熊精則攥緊了黑纓槍隨時準備發作。就連戰鬥力最差的呂六拐都已經暗暗握住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個個神經都繃到了極致。
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這一片劍拔弩張的氣氛中,玄奘依舊騎在馬上一動不動。那目光在猴子與天蓬之間來回。
猴子慢悠悠地往前跨出一步。岔開雙腿站在天蓬正前方。仰起頭笑嘻嘻地瞧著一身紅衣的天蓬道:「天蓬元帥,別來無恙啊。」
天蓬的眼睛頓時猛地顫了顫。
側過臉去,猴子對著身後的眾人叱道:「放鬆點,有老子在,難不成還怕他?掐死他,一隻手就夠了。」
聽到這一句,在場的幾人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死死地盯著猴子,天蓬厲聲道:「你來幹什麼?我已經不再隸屬天庭了。」
「知道你不隸屬天庭。」猴子仰起頭呵出一口薄霧。在夜風中飄散,輕聲嘆道:「我們只是來,借個宿。」
「借宿?」天蓬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掃過。
呂六拐和黑熊精的身上都有明顯的妖氣,小白龍沒妖氣,但天蓬是認識他的。
那目光最終落到了玄奘身上,不過也僅僅是一瞬,天蓬很快就將目光拉了回來,依舊死死地盯著猴子,厲聲道:「如果你是來尋仇的,沖我來。山莊裡的人和天庭沒有任何關係。」
猴子撓了撓臉頰隨口問道:「他們知道你的真身是啥嗎?」
這一問,天蓬當即瞪圓了雙眼。怒視猴子的目光中頓時多了幾分殺氣。
正當此時,山莊中的人也已經跟了出來,拄著拐杖的高太公在親屬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朝著眾人走了過來。
「幾位是?」
還沒等天蓬反應過來,猴子已經與天蓬擦肩而過,熱情地朝著高太公走了過去,隨口吆喝道:「我們是來喝喜酒的,我們跟……」
話還沒說完,天蓬已經緊緊攥住了猴子的手腕,咬著牙低聲叱道:「要打,我們換個地方打。以前的事都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必要牽連其他人!」
猴子意味深長地瞧著天蓬,一點一點地將對方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掰開,低聲道:「放心,絕不傷他們。他們叫你啥?」
「豬……豬剛鬣。」
「很識趣嘛。放心,齊天大聖一言九鼎,說不傷,就絕不傷。今天這山莊我罩了,閻王也休想來拿人,這麼說,你滿意了嗎?」
天蓬這才微微顫抖著鬆開送,只是那牙依舊咬得緊緊地,臉色發青。
與天蓬擦肩而過,猴子笑嘻嘻地朝著高太公走了過去,拱手道:「高太公,我們跟剛鬣兄是老朋友了,聽說他成親,特意趕來道賀,也討杯喜酒喝。」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