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行走在眾僧之間,天蓬將一道道的靈力匯聚二指之間,又注入昏迷僧人的眉心。
只見他輕輕一點,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僧人呼吸頓時就平穩了許多。
見狀,四周的的僧人一個個恍然大悟,連忙雙手合十對著天蓬和玄奘行禮道謝。那看玄奘一行的眼神頓時就和善了許多。
玄奘也雙手合十,遠遠地向他們回禮。
「別開心得太早。用靈力續命……小心連我們一起搭進去。」小白龍用手背貼了貼鼉潔的額頭,又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悠悠道:「靈力是我們保命的根本。續命最耗靈力,一旦耗盡,我們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今天話有點太多了。」
回過頭,小白龍看到捲簾正冷冷地看著他。
「怎麼?我說錯了嗎?我說錯了嗎?」
……
地府。
閣樓中,地藏王瞧著放在正法明如來身前,寫著「怨憎會苦」的竹簡,卻只是一直笑。
「這,算是解了『怨憎會苦』了嗎?」
「沒解嗎?」正法明如來反問道。
「如果這樣就解了,那西行就是個笑話。」地藏王微微仰頭,閉著眼睛嘆道:「若這算解了,那普渡之道,就不該由我佛門來證,該由道門來證。別忘了,天蓬元帥,可是道門的人。證道,豈是空有善心,有勇氣便可為之?」
正法明如來只是面無表情地問道:「若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這一問,地藏王微微蹙起了眉頭。略略思索了一番,他注視著正法明如來搖頭道:「若是一夥強盜。那好辦。可惜,這些不過是尋常士兵。要護住僧人,便只能對士兵出手。可刀劍無眼,士兵又人數眾多……說到底,那些個士兵,不過奉命行事,本身並無過錯。這就好比狼吃羊。本是天性。若救了羊,那狼必餓死。若要救狼,羊又如何能護?這世間的事,本就不是用單純的對錯能說得清的。」
「你也不知道?」
地藏王點了點頭:「貧僧,解不開。」
聞言。正法明如來笑了笑,道:「既然都解不開,那就靜靜看著就是了。你想給他設多少難關,我也不阻攔。將他送上西行之路,為他安排好了護法,接下來怎麼去做,是成是敗,就都看他自己的了。」
……
一圈走下來,天蓬的額頭上已經多了幾滴冷汗。那臉色就好像剛剛經過一番大戰似的。
「元帥。沒事吧。」
捲簾連忙要上前攙扶,卻被天蓬制止了。
「這才剛剛開始呢,如果這就要人扶。一會豈不是要抬著我去。」
捲簾尷尬地笑了笑:「要不,下一次換我去?或者,我們輪流去?」
「不行,你們幾個必須保存實力。」天蓬搖頭道:「如果每個人都出手替他們續命,萬一對方忽然出手,我們怕是連抵抗的力量都沒了。」
一聲嘆息。天蓬緩緩地坐到玄奘身旁,那手中還時刻握著聯繫猴子的玉簡。
踏出這一步了。猴子已經是唯一的希望。不過,按照猴子的速度,即使再遠,也應該能瞬間抵達才對。就好像當初面對奎木狼一樣。
玄奘雙手合十,朝著天蓬微微鞠了一躬:「貧僧替眾僧謝過元帥。」
天蓬輕輕擺了擺手,並未多言。
那對面的僧人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望著他們。
不多時,他們三三兩兩地朝玄奘一行走了過來,朝著玄奘與天蓬行禮。
「弟子妙道,替家師謝過諸位救命之恩。」
「弟子固法,替師弟謝過諸位救命之恩。」
「弟子普惠,替師兄謝過諸位救命之恩。」
一時間,這圍欄之中的氣氛一下好了許多,玄奘也終於綻露了一絲微笑。天蓬也笑,只是那眉頭卻依舊舒展不開。
一旁的小白龍看在眼裡,那嘴巴微微動了動似乎還想念叨些什麼,不過最終並沒有說出來,只是一邊搖頭,一邊嘆氣。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些個昏迷僧人的呼吸又漸漸微弱。
在那一雙雙眼睛的巴望下,天蓬只得起身,又是一個個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