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猴子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間,金箍棒與鐵桿兵交織而爆出的火花如同當空的又一輪旭日一般。肆虐而出的狂風橫掃了幾乎所有的一切,地面上砂石橫飛,樹木被連根拔起,那些個百姓都被吹得找不著北了。
一瞬間,一直以來讓猴子無比猶豫的這個城邦,徹底地毀了。
廢墟之中,唯獨普賢還靜靜地站著,維持著交出鐵桿兵瞬間的姿勢,背對著重重相撞的兩人。
那身上的僧袍被狂風繃得緊緊的。
「怎麼樣,我就比你少一件兵器而已。現在兵器在手,看你還怎麼嘚瑟!哈哈哈哈!」咫尺的距離,六耳獼猴瞪圓了眼睛,咧嘴咬牙笑對著猴子。
然而,在這相持不下的時刻,猴子卻似乎並沒有打算搭理六耳獼猴。那目光微微轉動,落到了六耳獼猴身後,普賢的背影上。
那眼神中,有一種淡然,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兩個人都使出了全力握著各自的兵器死死地堅持著,進行著一場單純力量的比拼。那兵器交接的地方出一聲聲低沉的聲響,傳遍了天地。
許久,普賢緩緩地嘆了口氣,將伸出的手收了來,低眉交握。
背對著猴子,他輕聲嘆道:「貧僧,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佛陀不是四大皆空,只遵佛法的嗎?這麼沾因果,就不怕破佛心嗎?」猴子冷哼一聲,咬緊了牙重重一甩,六耳獼猴直接被推出了十丈有餘的距離。借著這個機會,猴子調轉身形朝著西方飛去了。
「想跑?」六耳獼猴迅頓住身形,揮舞著鐵桿兵迅追了上去:「之前追殺得那麼狠,現在想跑,沒那麼容易!你我再大戰個三百合,哈哈哈哈!」
只一會,兩隻猴子的身影都已經無影無蹤了。
普賢還在靜靜地站著。沉默著。
那身旁,一個被壓在瓦礫堆下的老漢微微顫抖著朝他伸出了一手:「大師大師救救我」
普賢依舊靜靜地站著,雙目空洞。
「大師救我」
「娘!娘,你怎麼啦?娘。你別死啊!」
「快,他好像還有氣!快搬開!」
「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他靜靜地站著,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身為佛陀,他已經放下了一切,四大皆空。可是此時此刻。他已經屏蔽了天地間的一切聲響,卻屏蔽不了那些微弱的哭喊。
無邊無際的荒野中,一支商隊正緩緩地走著。
那為的高頭大馬上騎著一位駝背的老人,正悠遊自在地抽著旱菸。
一位隨從策動馬匹緩緩靠向了他:「老爺,今夜不在這裡紮營休息嗎?」
「不休息。」
「我們是沒什麼關係,可是您離家的時候,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您注意身體的。」
「沒事,這裡不能停。」搖了搖頭,老人輕聲嘆道:「這條道。老頭子我已經走過十幾次了。這裡有很多狼群,在這裡留宿,會很危險。」
話音剛落,老人的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原本這片荒原上一到夜裡,該是響徹狼嚎才對。今天不知怎麼的,從剛剛開始,竟就一片寂靜了
緊緊地蹙著眉,他半眯著眼睛朝天邊眺望,這一望。他竟嚇得叫出聲來。那手一抖,煙杆子掉落在地了。
「老爺,怎麼啦?」那身後的副手連忙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停下來。
老爺子睜大眼睛繼續朝西邊望。好半響才緩過神來:「沒什麼,大概是老眼昏花了吧。剛剛不知怎麼地,竟看到天邊有些什麼東西在飛。」
「這麼黑,就算天邊真有什麼東西,老爺,您該也是看不見才是啊。」
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老爺子也跟著乾笑了起來,眯著眼看著僕從踩著馬蹬下馬,幫自己去撿起自己掉落的煙杆,他也微微彎下腰正準備去接。
正當此時,無數的身影從黑暗中迅浮現,如同一陣陣的狂風一般與他們擦肩而過,又迅消失在另一端的黑暗中。
所有人都瞬間呆住了。老爺子維持接撿煙杆的動作,瞪大了眼睛,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