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松鼠精憋紅了臉,大義凜然地喊道:「這不是酸!這是書卷氣!書卷氣懂嗎?你個文盲。」
短嘴沒好意地盯著他上下瞧,轉過臉來對著老牛問道:「這還不是酸?」
「我的牙都快酸掉了。」老牛當即幫腔。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一下子緊張的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
那松鼠精抿著兩顆大大的門牙一臉怒容,卻也只能拂袖道:「不和你這等俗人一般見識。」
「嘿?我還是俗人了?怎麼?不滿意啊?要不咱打一場?」短嘴當即捲起袖子。
「君子動口不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松鼠精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朝著猴子看。
「行啦行啦,正事要緊。」猴子無奈嘆了一句。
短嘴這才坐下,兩隻鳥眼卻依舊瞪著松鼠精,似是挑釁。
松鼠精唯唯諾諾地走了過來,卻不敢坐得離短嘴太近,只得往猴子身邊靠。
伸手撿起短嘴丟棄的樹枝,松鼠精捋開衣袖,乾咳兩嗓子,擺了擺派頭,就要開講。
坐在他身旁的猴子一把將他手上的樹枝奪了過來,抬手示意他不用講,道:「先說說,這裡究竟怎麼回事。」
「額……屬下不解,還請大王明示。這這裡……指的是哪裡?」
「聽說,天庭幾乎每年都進攻惡龍城一次,對吧。」
「對。」
「你說你在這裡呆了一年上下了,經歷過天庭的進攻嗎?」
松鼠精幹笑兩聲,搓了搓手,憨笑道:「啟稟大王,也算經歷過,也算沒經歷過。」
「我說你這酸貨,賣什麼狗屁關子啊!」短嘴一臉不憤地吼了起來。
兩隻妖怪又開始大眼瞪小眼了。
猴子瞪了短嘴一眼:「說。」
「屬下來的時候,剛好打完,正論功行賞。這不是也算經歷過,也算沒經歷過嗎?」說完,松鼠精挑釁似地撇了短嘴一眼。
猴子想了想,接著問道:「那我問你,是不是每次戰鬥,城外的妖精都參與了?」
「每次屬下就不知道了。屬下只看過一次,上次,確實是全部參與了。」
「那上次戰況怎麼樣?」
「贏啦。」
「怎麼贏的?」
「這……」
「來了一年,你連怎麼贏的都不知道?」猴子冷哼一聲:「就這水平,還想當軍師?」
松鼠精連忙站起來,跪到一旁喊道:「屬下確實不知。屬下只知道,前後共出擊八十艘戰艦,最終回來兩艘。戰艦上活下來的,都得了犒賞,被蛟魔王收入麾下。大王應該趁早打算啊,只有擴大了勢力,往後在類似的戰役中才能存活下來!」
說罷,叩拜下去。
「八十艘……回來兩艘……」聽到這個比例,無論是老白猿還是短嘴、老牛,身形都微微震了震。
猴子接著問道:「那惡蛟自己的親兵沒出擊?」
「沒有。蛟魔王的親兵只守城,不參戰。」
聽到這裡,猴子不由得冷笑了起來,一雙眼睛朝著神色凝重的眾妖瞧了瞧:「現在大家該都明白了吧?」
那一眾五隻妖怪除了大角不明所以,松鼠精似是早已知曉,其餘的都早已面如死灰。
長嘆了口氣,猴子接著說道:「也就是說,擊敗天庭的不是惡蛟,而是城外的妖精組成的雜牌軍。惡蛟壓根就沒參戰。這些平時未經訓練修為還一般的妖精,怎麼擊敗天軍的?難道天軍都是酒囊飯袋不成?便是輕敵,打了這麼多年這麼多次,不可能還輕敵。加上八十艘戰艦出去,兩艘回來。我猜測,這地方一開始便是天庭設下的陷阱……」
猴子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說得夠白了。
此時,氣氛早已陷入了沉默之中,可怕的沉默。
興許他們早已猜到答案,只是不願意去承認罷了。今天本想著出去找證據來說服猴子,卻沒想說服猴子的證據沒找到,說服他們的證據卻自己找上門了。
老白猿的頭越埋越低,顯得十分沮喪。老牛默不吭聲,面無表情地發呆。而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