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元的雙眼看著朝自己斬來的劍光。&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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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殺機刺得眉心發麻,然而他依然端坐在那裡,如山中神靈,他的意識一半在內一半在外,在外的是融入那召出來的山神之中,在內則是緊守那一縷本我意念。
他的心神跳動。
山神手中巨錘隨著他的心動之間而出現在了劍前,那仿佛來自於冥冥的法理之中,一錘盪出。
明明只是一團靈氣凝結成的錘子,以往這樣的對於鹿涵真來說,是一劍便能夠刺散,而現在,卻給他一種莫可匹敵的感覺。
「呼……」
劍錘相撞,靈氣在劍下不斷的飛散,然而他的劍意也一層層的削弱,最終,他的劍無力再刺進去,但仍然有無邊的靈氣朝他湧來,靈氣如倒卷的海浪,就在他的劍意用盡的一剎那,將他淹沒了。
鹿涵真心中凜然,身體扭轉著,朝後退去,竟是像游魚一樣的快速的退至門外。在他的眼中,無邊靈浪朝自己翻壓而下,靈浪之中一柄巨錘若隱若現。手中的劍如暴風一樣的翻卷,將要把他整個人都鎮壓的靈潮,割的支離破碎,化為一片風。
劍光裹著他整個人朝山下而去,人在虛空,腳踏風雲,竟是借著那翻壓而下的靈浪形成的風,如鳥一樣的從山頂飛落到山腳下了。
塗元走出別院,已經完全看不到鹿涵真,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在這山上不懼種火之人,但是想要留下對方也很難。
而且他也非常清楚,這個鹿涵真絕對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因為他在這山上被一個低一境界的人擊退,雖然是借著符陣將他擊敗,但是在他的心中一定是恥辱。
而他若是沒有這一敗的話,反而可能會糾纏個沒完沒了。
他自己當然也不會把這事上報到陰魂谷裡面去。
至於後面鹿涵真或者是蟻城是否還會有人去追逐那一對祖孫,就不是塗元關心的問題了。
他現在只一心修行,其他的什麼事都需要修為高了才能夠去做。
時光匆匆,轉眼之間已過三月。
這三個月之中,他一直在山上修行,寸步未離黑芝嶺,雖然黑芝嶺上那唯一的一株三百年黑芝已經被摘走了,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他看護的東西。
這些日子以來,終於有人上黑芝嶺來接觸他了,做為鎮守一山的黑芝的人,總是會有人想要從他的手上購買一些黑芝的,或許是曾經他們在古震的手上購買過,來找塗元之時,儘管說話小心,但是眼神之中充滿了信心,似乎每一個鎮守這裡的,即使是修士,也有人做監守自盜的事,畢竟山中之物是門派中的,賣了之後才是自己的。
不過,他們終究是要失望,塗元拒絕了他們,在他們看來,這個新的值守有些怪,而塗元只是不想節外生枝而已。但若是剖心來說的話,賣或者不賣這山中之物,無關半點的道德,全只是因為在他看來,賣這山中一些黑芝又有值些什麼?
那不過是凡俗的心態罷了,他的心始終是朝著那無邊的天地,向著那長生不老的大自在而去。這是他心中最深處的想法,說出來的話,被人聽以,定當被人笑話,因為這麼多年來,又有幾個人能長生不老,又有誰能得那大自在。
神靈尚有隕落的世界,一個人想要長生,無異於痴人說夢。
在黑芝嶺的北面三十餘里之處,有一個峽谷,那峽谷之中終年籠罩著淡淡的霧,在普通人的眼中,那裡是神秘的地方,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去的,而在這一帶修士的心中,霧峽谷卻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在那裡可以交易很多東西,那裡是一個修行人的坊市。
夜色當空,塗元走入霧峽之中。
霧峽兩邊都是峭壁,依著這峭壁開出許多山洞,在這霧峽的中間,是一條滾滾的地下河,但是只在這峽谷之中顯露出來,出了峽谷就看不到。
在這一條河中,有一種怪魚,名叫獨眼大頭魚,肉質極差,但是它們的獨眼卻是能夠煉製法器的材料。
這些特點造就了霧峽的的獨特,但是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這裡可以蘊養靈石,這霧峽之中靈氣極為濃郁,靈氣都是來自於那條不知從哪條靈脈流來的地下河流。而且,長年在這裡的修士還有發明一種方式,就是將靈石塞入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