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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熟悉的陌生人

    智慧生物的內心複雜難測,他們總是喜歡找些貌似合理的理由來掩蓋自己的不理智行為。

    很多時候,失去了摯愛後才會明白,因為怕淪陷,所以欺騙自己的心,說對方根本不重要的行為,有多麼的可笑。很多年後,大王曾默想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象現在這麼驕傲。

    「其實做自己沒什麼可抱歉的。」

    可惜明白的時候,已經浪費了許多本該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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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蘭迪爾再次回到營地的時候,精靈們已經將所有從鈴蘭堡收刮來的「補償」整理打包完畢,所有護衛們分成兩路,一路將繼續跟隨大王前進,另一路則押送這些「補償」回密林。

    留守在密林王殿的加里安接收到「補償」,他臉上皺得足以夾死蚊子的眉頭,終於象徵性的鬆了松,但也只是是鬆了松而已:

    密林王殿的錢庫很大的,賬務上要填的窟窿太多,這點可不太夠!

    「不僅僅這些,」傳令官費蒙安慰道,「鈴蘭已和密林簽署合約,不僅同意密林精靈自由出入、開設無稅交易商會,而且在兩百內,他們每年上繳收入的十分之一,作為意圖搶劫密林精靈的補償。」

    「大王還是仁慈啊!」加里安不滿的咕噥,「才一百年,才十分之一!」

    費蒙為難的解釋:「就這,鈴蘭堡的現任堡主鈴蘭小姐還哭得差點斷了氣呢,說實話看起來蠻悽慘的,哭得我念合約都差點沒好意思念下去。」

    「沒用的傢伙!」加里安瞪了費蒙一眼,「你是沒見過人類的狠辣。換做是鈴蘭襲擊其它勢力的王族未遂,估計這會鈴蘭堡就已經成為歷史了。現在他們雖然出點補償,但是人還在,地還在,城堡仍然屹立不是嗎?再說,一百年很快就會過去。」

    費蒙很為自己的思想境界而慚愧,交割完畢後,重新領著兩百驃騎匆匆而去。

    他們日夜兼程追趕大王一行,終於在狂吼河與安度因大河的交匯口跟上了大部隊的腳步。


    「最近我有沒有錯過什麼?」洗漱梳洗完畢並飽餐一頓的費蒙問塔拉。

    塔拉搖搖頭。

    「王呢?最近心情如何?」作為傳令心腹,隨時掌握主上動態乃必修功課。

    塔拉想了想:「我看不太明白。」

    「高興就高興,不高興就不高興,什麼叫看不太明白?」費蒙覺得塔拉理解力有問題。

    「這個我還真說不好,反正最近大王有點和平常不一樣,常走神。」塔拉表示自己就是如此愚鈍。

    其實大王目前狀態挺正常的,除了不太搭理自己,其它都和平常差不多,至少希亞是如此看。

    不過,對於大王慣常的冷淡,希亞也不甚在意,他要真熱情了,才有問題呢。哪回大王的熱切微笑里不帶著鉤子?無論是配方、秘密、還是當炮灰、只要大王一熱情,不讓她出點狀況都不正常。

    有時候希亞甚至陰暗的想,王其實是屬豬籠草的,雖然聞上去香甜可口,但是輕輕一碰,他就把自己緊緊的閉起來:陷入了,你活該被消化;閃慢了,邊緣的長刺會令你受傷;完全躲開了,對著他緊閉的堅硬外殼,又覺得尤為不舍。

    但是就算明知如此,希亞閒下來的時候,總是忍不住要去撩撥撩撥,不為什麼,就是因為喜歡。喜歡他威嚴沉穩的眼神,喜歡他足以讓山水為之褪色的面龐,喜歡他頎長倜儻的身軀,喜歡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喜歡他輕嘲淺諷的笑語。

    清醒著沉淪,明白著犯錯,對於花痴,糾結已成為常態,習慣就好。

    就算最後是一場空歡喜,她也認了。最多努力讓自己在這場無望的單戀中損失得少些。

    而且史矛革的威脅當頭,所以她加緊了對安度因河沿岸的藥草和礦物收集。

    安度因是希亞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中,最大最長的一條河流。它顏色碧綠,水流平靜和緩,弧線優美的河道在崇山峻岭包圍之間,兩岸風光秀美無倫:古老的原始叢林青翠蔥鬱,無數近百米高的薄瀑布從峭壁高崖之中垂掛下來,細紗似的漂落在翡翠般的河面上。

    天氣晴好的時候,坐在河邊的高崖上,甚至可以遠眺到傳說中的迷霧山脈,高聳入雲的山尖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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