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芝馬上問道,「岑大人今天晚上沒醉的不醒人事?沒被人扶著上馬車?」
丁侍郎道,「醉肯定是有些醉了,扶也要人扶的,但我們兩人確實是打過招呼才辭別的。」
「岑大人跟你招呼時,口齒還清晰?」
丁侍郎道,「反正肯定知道是我,還感謝我請客了。」
葉芝盯著他看,「小年夜不在家裡團聚,你為何為請岑大人?」
丁侍郎的表情明顯不自在,「就是年底嘛公務繁忙,大家之間總有些磕磕碰碰,這不,我就請個客,大家坐一起熱鬧一下,小誤會自然而然就沒了嘛。」
葉芝又問,「今天晚上一起喝酒吃飯的共有幾人?」
「連我在內八個。」
「是剛好一桌,還是人數不夠湊人頭的。」
「這」丁侍郎沒想到葉芝問出這樣的話,「有什麼關係嗎?」
葉芝面色白皙,穿著男裝,雌雄莫辨,審問人時眸光清冷自有一股威嚴:「當然有。」
四品大員沒想到黃口小兒這麼威嚴,遊刃有餘中多了份警惕,「除了岑大人,其餘都是我拉過來作陪的。」
「丁大人,你是沒明白我問話的意思,還是在左右言他?」葉芝微凝眉頭,目光里全是審視。
「確實是誰有空,我就請誰來了。」丁侍郎為了表示自己說的真誠,還望向裴景寧。
裴景寧垂眼,都不搭理他。
他尷尬一笑。
葉芝當沒看到,又問,「那你都請了誰,有沒有誰沒來,人數不夠時臨時拉的人又是誰?」
「沒來的人跟案子關係不大吧?」丁侍郎再次望向裴景寧。
裴景寧這次抬眼了,「丁侍郎覺得酒樓這種地方問話不太好是吧。」
「沒有沒有」丁侍郎乖覺的很,馬上把自己想請的人以及請的沒空又換成別人的名單都說了,「兩位大人,就這些。」
葉芝快速記下所有名單,然後又問,「最後一個離開包間的是誰?」
丁侍郎回道,「是我的大管事,他送走了所有客人並去櫃檯結了賬。」
滕沖馬上把大管事叫到他們面前。
葉芝問,「哪個客人是在你之前走的?」
「回大人,是倉部郎劉大人。」
葉芝問,「你走時,確定包間裡沒有其它人嗎?」
「回大人,小二領著我去樓下櫃頭結賬時包間裡沒人。」
「為何這麼肯定?」
「因為我和小二一起最後離開的,他隨手關了門。」
跑堂小二馬上被叫進來,葉芝問他:「為何關門?不叫雜役進來收拾嗎?」
小二回道,「今天是小年,客人比平時多,雜役也忙不過來,而且這間包間丁大人訂的時辰比較長,便沒有再預訂給別人用,所以小的就隨手關了門,等大管事結完賬小的再帶雜役上來收拾。」
「從你離開到再上來,期間隔了多久?」
小二想了想才回道,「大概小半個時辰。」
「為何這麼久?」
小二有些害怕不敢回答。
眾人齊齊盯著小伙子。
小伙子差點失禁,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相好的來找我,我就溜到後門給她送些了好吃的。」
「相好的?」葉芝又問,「她經常來後門找你?」
小伙子縮頭不敢回話。
掌柜氣的要死,「還不據實回答。」
小伙子這才敢回話,「隔三差五經常來。」說完,縮頭避著掌柜。
估計就算案子跟他沒關係,以後也要從酒樓滾蛋了。
今天是小年夜,普通打雜的都是底層小老百姓,當然更想賺些好吃的,葉芝能理解。
她轉頭對裴景寧道:「大人,該問的我都問了,餘下的就要調查這些被請的,以及被請卻沒來的客人,還有今天晚上酒樓里所有賣唱賣藝的女子,以及酒樓里所有跑堂、雜役等。」
眼看天就要亮了,裴景寧起身,對陸寺丞道,「所有相關人員全部帶進大理寺,直到審到與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