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紅巾的感慨聲中,那薄可透光的牛肉下了鍋,甫一入鍋,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顏色由紅轉淺,生熟之間統共不過數息的工夫!
梁紅巾看的忍不住唏噓了一聲,道:「你們這些廚子的刀工真真是好,半點不比我們這些慣常使刀弄槍的差!」
溫明棠聽的忍不住搖了搖頭,將鍋中的酸菜牛肉煲轉到小砂鍋中,點綴上花椒、干辣椒同蒜末,只待飯前最後的那一勺熱油了。
……
溫明棠這裡的午食備的差不多了,千燈鋪子裡的對峙卻徹底陷入了僵局。
先皇御賜的那寫著「千燈鋪」三個字的匾額歪歪斜斜的掛在鋪子門前,素日裡闊綽氣派,非富貴者不得入內的鋪子裡也如那撞歪的匾額一般一片狼藉,鋪中先時動手反抗的夥計同護衛都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大堂里,那江家公子江承祖的手被反剪在身後,形容狼狽,丟在身邊的是一柄玉色的刻刀!
雖說穿著匠人的灰黑圍裙,人又被反剪著手頗為狼狽,可那俊秀的眉眼在滿堂人群中看起來還是頗為出挑的。
難怪便是偏執自私如元三小姐,都為他皮相所迷,至此都不肯攀咬出他來!
劉元同白諸低頭看向這位江家公子,道:「江公子,說罷!」
「說什麼說?」此時的江家公子沒了先時被喚去大理寺問話時的坦然,聲音中多了一絲煩躁,「幾位大人即便是大理寺的人,無緣無故強闖千燈鋪,我江家便是拼盡祖業,也要告到聖人面前去問一問大人們究竟意欲何為?」
真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公子放心,元三小姐對你一片痴心,不曾出賣你,」白諸搖頭說了一句,便蹲下身,將玉色的刻刀拾起來,捏在手裡看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千燈鋪不是做燈籠的麼?江公子這承襲祖業的公子怎的操起了墓碑刻字的行當?」
江承祖聞言正想說話,便見白諸自懷中取出一張紙,將其展開給江承祖看:「那日我等請江公子過去問話,江公子自己寫的證詞,可還認得?」
那些證詞不過是江承祖所寫中秋當日他在什麼地方,同什麼人在一起的證詞而已,證詞本身通篇皆是廢話,林斐問,他答,待到一旁的小吏將兩人問話過程寫罷之後,令江承祖謄抄了一遍而已。白諸指的也不是證詞本身,而是……字跡。
「臨柳莊前那『臨柳莊』三個字的石碑是你刻的吧!」白諸說道。
江承祖臉色一僵,張了張嘴,下意識的辯解道:「字跡……那又如何?便是我寫了那三個字,我千燈鋪的客人富貴者不少,臨柳莊莊主那等富貴閒人也在我家買過燈籠,請我寫這三個字,幫忙做個碑有何不可?」
「你承認是你寫的這三個字便對了!」一旁的劉元聞言,忍不住插話,冷笑了一聲,說道,「臨柳莊那三字石碑所用的畫料顏色江公子費了不少功夫吧!」
前一刻還在辯解的江承祖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白諸看著臉色「唰」地白了的江承祖,道:「你背後的人信奉此道,沉迷享樂同邪術,不愧是自詡天生尊貴的『富貴閒人』,便連邪術用料都比尋常人都要講究!」
「巴越之地多丹礦,昔年先帝沉迷此道,便尋了不少宗室富貴閒人負責幫忙開採丹礦,其中一片礦場出的丹礦品質極佳,顏色似血,被這些人稱為血礦!先帝當年也最是喜歡這血礦之中的礦石,認為其乃天降神石,因著產量稀少,除了宮中之外,也只負責此礦的那些人才接觸得到這血礦礦石!」白諸說著看向江承祖,「江公子是如何得到這血礦礦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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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劉元已然忍不住了,開口冷笑了起來:「這自是因為他本就是那些人的棋子!」
江承祖額上冷汗涔涔,剛想開口,便聽白諸又道:「你莫咬出李胃了,李胃出面接觸那些江湖兇徒,你出面接
第二百七十六章 酸菜牛肉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