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等人本就對查案毫無進展之事憂心的很,聽到這消息自是來的快,從獄卒過來稟報到走入邢師傅的牢房前後也統共不過費了一盞茶的工夫而已。
可一盞茶的工夫,在邢師傅看來卻尤自慢的很。
「你等怎的那麼慢?」一見到劉元等人,邢師傅便張口抱怨了起來,「可知我等了多久?」
這話一出,劉元臉色頓變,剛要開口就被一旁的魏服拉住了。指了指牢房上方那個小小的四方小窗,魏服說道:「你往外瞧瞧現在是什麼時辰?從公廚到大牢,你刑有涯若是能走的比我等更快,我魏服便服了你!」
這話聽的正在抱怨的邢師傅臉色一僵:想當初被押送關押進來時,他是走過一趟大理寺的,亦是知曉公廚到大牢這段路有多遠。心知自己方才那句話純粹是自己心急胡亂挑刺,便沒有再在大理寺寺丞的腿腳快慢上作文章,轉而說道:「我有重要之事想要稟報,你等來的自然快!」
眾人對他的抱怨和解釋都未搭理,邢師傅也未再多費口舌,轉而說道:「稟報之前,你得需幫我一個忙!」他說道。
劉元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四周:這是他大理寺的大牢沒錯啊!這邢師傅竟還真好意思開這個口?
「做完這件事,我便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邢師傅說著垂下了眼瞼,面上的神情變得複雜了起來,「這是我的軟肋,亦是我父親的軟肋,她不能出事!」
……
靖雲侯府。
進出的大夫絡繹不絕,雖不至於讓侯夫人鄭氏出面去將宮裡的太醫請過來,可長安城裡醫術不錯的大夫也來了不少,趙司膳數了數,大抵七八個是有的。
這麼多大夫進出侯府,倒不是靖雲侯一家子有誰生了病,而是在這府中坐客的,對侯夫人鄭氏年幼時有救命之恩的陸夫人飯後突然倒了下去。
這一倒可將人嚇了一跳,連忙出去請大夫了。
才在靖雲侯府做完第一頓暮食的趙司膳頭一日來侯府便見到了這一幕,正同侯府里那個不大擅白案以及精細菜的廚子面面相覷之時,召她入府的林斐來了廚房,將手裡的藥方以及一摞抓好的藥遞給兩人,說道:「這是安神藥,待熬好了,送去陸夫人的院子裡。」
兩人接過林斐遞來的藥方,趙司膳愣了愣,多年司膳的習慣使然,令她又多問了一句:「林少卿,一會兒那些大夫開的藥方可要我二人一併熬了?」
對此,林斐卻是搖了搖頭,他神色淡淡的說道,「又不是病,哪裡來的什麼藥方?她這個……也只安神藥能緩緩罷了!」
說罷這些,不等兩人再問,便快步出了院子,看他離開的方向,似是往主院靖雲侯夫婦所在之處去了。
想起今日聽到的那些個傳言,趙司膳心中暗道「這林少卿莫不是向靖雲侯夫婦解釋自己同明棠之事去了?」當然,這些也只暗自想想而已,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再者不論是她還是溫明棠都不是那等沒有姻緣便活不下去之人,這般想著,趙司膳轉身快步走入廚房,開始熬起手頭的藥來。
……
趙司膳以為的「解釋」確實是靖雲侯夫婦眼下正等著的。
看到林斐進門的那一刻,兩人還對視了一眼,而後乾咳一聲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等他開口。
朝兩人施了一禮之後,林斐也確實開口了,只是開口之話卻是:「我的私事還未定下來,待定下來了再向父親同母親解釋。」
若都定下來了,那還解釋什麼?塵埃落定之後,他們反對也好,同意也罷還能起作用?
看著靖雲侯夫婦兩人如出一轍突然瞪大的眼睛,就在兩人將要開口之際,林斐再次出聲了:「父親母親不是一直想問我抓邢師傅的緣由麼?今日可以同父親母親說了!」
這話成功的將夫婦二人將要出口的話再次堵回了肚子裡。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暗自再次感慨了一番次子當真是頗擅談判之道!知曉此時能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