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茹小囡可以用替身咒將於元君身上的傷轉到別人身上,不過青墨顏之前叮囑過她,不讓她管於元君的傷,就讓他這麼受著。
這一路想要追上長恨的馬車怎麼也得花費一日功夫,就這麼顛簸著,等到了之後於元君怕是只剩半條命了。
於元君蜷縮在毯子裡昏昏沉沉的睡著,車外秋雨一直都沒有停過。
空氣中帶著清爽的氣息,比起大牢裡的空氣更加讓人愉悅。
可是,這冰冷的空氣吸進身體裡後卻讓人感覺到分外的冷清,每時每刻都像是在提醒著他,他還活著,但是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秋天的雨真的好冷。
他不記得馬車停過幾次,也不知道現在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
他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每次移動身體,腹部被刺中的傷處都在叫囂著,像是要將他從內部撕裂開來。
「哪,這傢伙就交給你啦。」
他聽見茹小囡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脆生生的,帶著十二分的活力。
「小囡……你這是……」有人低低的嘆了聲。
那聲音熟悉的令他渾身一顫。
長恨?
馬車外,茹小囡身上裹著厚厚的大氅,站在驛站前面跟長恨說話。
「我不管,反正是青墨顏讓我把人送給你的,你要是不要那是你的事,丟到路邊或是找地方埋了都行,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這鬼天氣真是太冷了。」
茹小囡哈著手,轉身要走,長恨急的一把抓住她的肩,「你先等一下,你把這麼個累贅丟給我,到底是要我怎麼樣啊。」
茹小囡嘿嘿笑著,「反正青墨顏說了,於元君現在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你就看著辦吧。」
長恨無力扶額。
少卿大人這是要亂點鴛鴦譜麼?
「長……長恨?」
馬車的帘子突然被人掀開,於元君白慘慘的一張臉,就像見鬼似的瞪著眼睛。
「別讓他出來,當心讓人看見!」茹小囡急了,直接撲過去一把就將於元君推回了車廂里。
長恨還來不及阻止,便聽見車廂里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小囡啊。」長恨嘆息著望著車廂,「你這麼用力,他只能成為你的鬼。」
於元君已然撞暈過去了。
茹小囡尷尬的笑著,「我忘了,他現在有傷在身。」
秋雨停後,路邊樹木落葉紛紛。
風吹過,那沙沙的聲響大的幾乎讓人會誤以為外面還在下雨。
「……來,張嘴。」熟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是他嗎?是他終於要來接他了嗎?
水流和著苦澀的味道闖進了嘴巴里。
於元君睜開眼睛,眼前天旋地轉的一片。
「是不是覺得頭暈?」有人在身邊問,「覺得暈就把眼睛閉上。」
於元君閉上眼睛,手卻從毯子底下伸了出去,緊緊抓住了他身邊的那個人。
溫暖的觸感,暖意從他的手掌中傳遞過來,仿佛連同他的身體也一併跟著暖起來。
「長恨,是你嗎?」
「啊。」回答的語氣里儘是敷衍。
於元君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扣著長恨的手腕。
「你來接我了,是嗎?」
長恨苦笑不得。
「你要是跟我走的話,以後就不再是什麼尊貴的皇子啦。」
於元君閉著眼睛輕輕搖頭。
不是就不是,他已經全都放下了。
生在皇室,看似尊貴,可是又有誰知他心中的無奈呢。
他是生是死,對於皇帝來說,只是又少了個爭奪皇位的人而已,他知道父皇只關心夜夏國,心中只有這個國家而已。
「帶我走吧。」於元君堅定的握緊了長恨的手腕。
「帶你走可以,但是你要乖乖聽我的,現在張嘴……」
於元君聽憑擺布的張了嘴。
長恨順利把藥一骨腦的灌下去。
茹小囡裹著厚氅坐在邊上笑眯眯的看著長恨忙前忙後。
第二天一早,長恨棄了原來的馬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