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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顏不耐煩的瞥了眼玄玉,「還愣在這做甚,這個奴才誤了公公的皇差,難道還以為自己能有命活著?」
玄玉手上用力,只聽「咔吧」一聲,管事的下頜骨就被卸掉了,任他張著嘴只能嗚嗚出場卻再也喊不出半句,讓人像拖死狗一般的拖出去了。
老侯爺臉上肌肉一跳一跳,茹小囡覺得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內侍道,「就算陸氏牌位已被損壞,咱家總不能就這麼回去向皇上交差。」
老侯爺只得硬著頭皮連連稱是,忙著讓人現去寫了個新的牌位供奉在供桌上。
有人放了張蒲團在供桌前。
青墨顏提步上前,然而他的手還拽著茹小囡,所以稀里糊塗的,茹小囡就被他一起拉到供桌前了。
青墨顏將手一帶,茹小囡便站到了蒲團前。
「囡囡,同我跪拜下我的生母。」青墨顏低頭看向她。
囡囡……
這個稱呼,她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有人這麼叫她了。
除了那個老神棍的祖父,從來不曾有人把她放在心上,祖父離世後,她就像野草般的生長,找不到方向,族中叔父又處處逼她,想從她手中奪取祖父的家產。
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依靠了。
翡翠般的貓眼裡綴滿細碎的水光,茹小囡眨巴著大眼睛,不想讓水氣遮擋了視線。
青墨顏直接跪在了地上,茹小囡乖乖的陪他跪在蒲團上面,這一次,她沒有偷懶,而是實心實意的跪拜。
看著供桌前一大一小虔誠跪拜的兩個身影,老侯爺呼吸越發沉重。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分明看到青墨顏的嘴角帶著一抹舒緩的笑意,帶著身著大紅錦衣的丫頭一起向陸氏的牌位行了三個大禮。
起身時青墨顏直接將茹小囡抱了起來,動作熟練而親昵。
老侯爺覺得自己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他好不容易支撐到內侍離去,這才被僕從攙扶著回去了。
僕從放下幔帳,吹熄了蠟燭。
老侯爺陷入到無邊的黑暗中。
可是,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眼前便會浮現出那個眸光清澈如湖水般的婦人。
沒有身份,沒有地位,聽說還是遠從齊國逃難來夜夏國的。
本以為他撿到塊寶,不想她卻早就懷了野種。
死後還成了一品夫人。
只要一想到日後她的牌位要光明正大的供奉在祠堂里,老侯爺就渾身難受。
野種!
老侯爺深深喘息,輾轉難眠。
不過就算他心裡再恨、再怒,卻清楚的知道現在的侯府是靠著誰來撐門面的。
茹小囡第二天去白鶴書院時,仍是由青墨顏送上山的。
一路上,她困的小腦袋一點一點。
昨晚被青墨顏牽著回去後,她本以為他會情緒低落,不想他卻饒有興致的拉了她陪同去泡熱水浴。
然後又命令她幫自己擦乾濕發,結果等到他們就寢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青墨顏常年辦差,就算黑白顛倒也不會覺得困,可是她就不行了,張著小嘴不停的打哈欠,一雙貓眼裡眼淚汪汪的。
於靜祺坐下的時候,認真的盯著她看了一會。
「誰欺負你了?」
「……除了青墨顏,還能有誰……」半醒半睡的狀態中,茹小囡含糊的應了句。
「他怎麼欺負你了?」於靜祺表情有些嚴肅。
茹小囡根本就沒注意到她的話會帶給別人多大的誤導,「還能怎麼樣,三陪嘞。」
「什麼是三陪?」
「陪洗陪睡陪……啊……好睏。」她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她咽了回去。
於靜祺臉色有些發白,「你不是青墨顏的養女嗎?」
「誰說的?」
「他不是收養了你嗎?」於靜祺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以前他從會在這種事情上問東問西,可是看著這個迷糊的小丫頭,他總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有關她的事,卻又不想表現的太過明顯。
「是啊,但是他並不是要我做他的義女……反正我也活不了多少年……」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