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一派熱鬧,觥籌交錯,杯盤狼藉,白父舉起小酒杯跟錢父碰杯,一口悶下,臉色醺紅,說話透著一股酒味,「安茜老大不小了,趁著我們還年輕,腰骨還硬朗,趕緊嫁人生個外孫讓我們抱抱,我們還有餘力給你們帶帶孩子。」
白父大著舌頭,白母拍打一下,嗔怒:「喊你不要再喝了,你看看你又醉了!」
「爸!」白安茜羞赧,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但眼神情不自禁就飛到錢程身上,偷看著偷看著。
她認識錢程的時候是在初中那會,那時候的錢程已經是校內的風雲人物,省內比賽、國內的比賽只要去參加了,必定會捧著金杯歸來。
非常受女生的追捧,性格好,顏正,溫和,學霸,家裡的條件一等一的好,當之無愧的學霸校草。
可惜的是,她跟錢程不在同一個班上,校內能交集的時間只有課間和中午午休之前的時間,至於每到周末才跟白父白母到錢家來玩。
就這樣,初中,高中,大學一路走來……
白家的教養讓她放不下矜持,看到那些學妹打著不會求補習的旗號或者是死纏爛打厚臉皮的貼上去,甚至有些當眾表白,她既咬牙切齒又羨慕著。
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錢程一直都是這麼的耐看,時光在他身上浸潤,她家老爹十多年前盤下一塊古玉,那塊在她眼中貌不驚人的石頭,在老爹每天摩挲之下,那塊「石頭」在時間的打磨和悉心侍弄下,逐漸顯出它的面貌,瑰麗而細膩,瑩和光潔。
用古玉來比喻好像也不恰當,他以前可不是那沒盤開的。
明明沒有喝多少酒,只在碰杯的時候潤了潤唇,她卻感覺自己喝醉了。白安茜看著錢程入了迷。
錢玲瓏嘟起嘴,她不喜歡白安茜看她哥哥的眼神!
才不要她做她的嫂子!
「我沒醉!」白父那頭伸出一根手指,「這是1……」
身為主人翁的錢父也好不到哪裡,臉龐酡紅。眼球布滿血絲,應和著白父:「這也是,我也等著抱孫子,就是錢程這小子不爭氣,唉。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我們這些過時的人順其自然,子孫自有福。」
「來,乾杯!」白父舉杯,兩人繼續喝。
「你們呀……」白母和錢母也懶得再勸,兩個人著手收拾餐桌。
白安茜驚醒,發覺自己肆無忌憚的看著錢程發愣,整個人紅成蝦子,站了起來:「我也來幫忙。」
「你們年輕人都去玩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了。」錢母笑道。對白安茜更加的滿意,揮手讓他們兩個去培養感情。
「今天吃的好滿足,我不能白吃的,阿姨你就讓我幫忙嘛。」白安茜嘴上請求幫忙,人已經走到水池邊清潔碗筷。
錢母對白母感嘆:「真羨慕你,有這麼乖巧的女兒,貼心小棉襖。」
「那裡,平時在家十指不沾陽春水,來了你們家賣乖巧,這女兒啊。」白母搖頭。在錢母前面損道。
「媽!」白安茜快哭了,提聲打斷道。有這樣的媽嘛,她在錢母面前的形象還要不要啊!
「好好好,我不說。」白母毫不在意。笑著做出一個嘴巴拉鏈的動作,與錢母會心一笑。
其實白安茜想太多,錢家、白家兩家非常要好,當年曾經想過讓白安茜拜錢母作乾女兒,後來考慮到某些方面就此作罷,正因為兩家要好。素來在外頭注重形象的白父和錢父才會在家中一醉方休。
錢程領著錢玲瓏回房間,玲瓏卻不想回去,拉著錢程走進他的房間,脫了鞋,拿了一本繪本,跳上了床。
「哥,白安茜以後會變成我嫂子嗎?」她沒有打開書,抱著問錢程。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錢程沒有把話說死,家裡兩位的話,今晚聽過就算了,誰的話都不能當真,無論是錢父的「順其自然」還是錢母有意讓她們培養感情,以後會有怎樣的發展,誰知道呢。
「可是我不喜歡她。」玲瓏再次說道。
同一番話,玲瓏說了幾遍,這讓未知感覺不妥,皺眉,安撫著循循誘導:「玲瓏,你為什麼不喜歡她,是不是白安茜對你做什麼了?」
白安茜上樓,腳步輕盈,卻聽到某個房間傳來錢程問錢玲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