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的人分成了三群各自圍起來,其中一群明顯是一起來的,於錦聽見有人低聲問道:「是哪位師叔動的手?」
可惜那些人口風很緊,有人回答道:「誰動的手有什麼打緊,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一句話說得一群人都沉默起來。
於錦只感到那群人里數道不弱於她的神識在他們中不住掃射,這種類似挑釁的動作,令她幾乎按不住自己的怒火跳起來。
另外一群人就嘈雜許多,有人在破口大罵:「真TM倒了血霉,誰TM在幹這種沒卵|蛋的事!」他其實罵的是砸山的人,但顯然窺視人和砸山的都是同一路。
「刷」,先頭的那群人眼睛立刻像安了利劍一樣射向那人。
那人也不笨,立刻明白過來,縮著脖子退到了人後。
那群人里原來還有一兩人要走過去教訓那人,見狀,一人就笑道:「原來是個軟|蛋。」引得他身後的人鬨笑不已。
見被罵的那個人垂著頭不敢吭聲,那群人中一個長髯中年人便道:「好了,現在留在此地已經沒用,我們還是去山上看看情況吧。」
等那人走後,先頭那個縮回去的人立刻又跳了出來:「呸,這是哪裡來的王八蛋?」
這個時候誰也沒心情取笑他前後不一,有人就道:「你管他哪裡來的,只要知道你惹不起就是。」
那人居然沒再說話,只哼了一聲。倒是另外一個個子矮小的年輕人陰沉沉地開口了:「當然要知道那些人是哪來的了。」
有人問道:「莫非你要找他們報仇不成?難道你不知道那群人修為個個高過你我?」
小個子一字一頓地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其他人便不再說話,白雲鎮修士不少,但絕大部分都入了天陽門,平時都待在山上不怎麼下來,現在看來也是凶多吉少了。
於錦端詳了一會兒,果然發現這小個子有些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來他近日下山探親,竟險險避過一劫。
其他人都是過路人,修整了片刻,便各自取出法器快速散去。在修真界混久了的人都明白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道理,在別人宗門裡能引得這樣地動山搖,不是有人尋仇,就是有異寶相爭。無論是哪一種,沒有實力的人湊上去就是個死。
那小個子竟沒馬上上山去尋仇,他抱著一柄鐵劍席地而坐,與於錦這邊三個人遙遙相對。
那個嚇傻的女人終於緩過勁來了,她張著嘴「嗚嗚」小聲哭得揪人,她一哭,引得小女孩也開始哭了起來。
於錦聽得心煩意亂,索性撇下那兩人哭個夠,走過去坐到那小個子跟前。
小個子鐵劍攥得緊緊的,並不看她。
她試探著叫了一聲:「靈應?」
難怪覺得面熟,這小子之前幫她駕過一回靈舟,只是太過羞澀,面對著她連頭都不敢抬,才沒叫她記住面容。
小個子詫異地抬頭:「你認得我?」
於錦背對兩個女人設下隔音結界,換回自己原來的聲音:「我是老祖。」迎著小個子不可置信的目光補充了一句:「我現在用的是易容丹,沒辦法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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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陽山這一段路明明最熟悉,於錦卻走得心驚不已——
這裡幾乎是遍地崗哨,時時都有神識掃射,每道神識強度都不弱於她。若依著白天靈應的堅持,她那個時候進山無處可藏,也只是送菜而已。
即使是現在,沒有映雲裳,她肯定也暴露了:光是剛剛越過的那道小山崗,就有不下20個明哨暗崗,她的斂息術只是天陽門收來的大路貨,憑她自己根本進不來。巡察的人沒有半點掩飾,一色的藍袍白襪芒鞋,看來敗的是御獸宗的人。
對方到底派了多少高手在這裡?每一個她能感應到的神識都不弱於金丹,甚至還有至少七八個元嬰,只是在擔任崗哨的責任!
於錦放棄這個光想就叫人頭皮發麻的問題,回想起靈應的話。
其實天陽門的大部隊早秘密搬到了丘游島,只是前一天正好是跟御獸宗約好的交貨時間,掌門便帶著長老又臨時搬了回來,為了撐場面,把內門弟子全帶了回來。
他父親因為生了重病,早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