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昌文君的話,趙術沉默了片刻,然後開口,道:「我只能保證你妻女的安全,不至於讓他們落入教坊司。」
「但是你的兒子,一切按照廷尉府的正規程序走,你也清楚,這一次廷尉府官署也參與其中。」
「你我非親非故,我不可能為你交惡廷尉,不可能為你向王上求情。」
「你所知曉的秘密,不值得這個價!」
聽到趙術的坦言,昌文君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是心頭鬆了一口氣。
他心裡清楚,趙術如此說,才算是一種承諾,若是趙術滿口答應,他才會擔憂。
因為他清楚,以他與趙術的關係,不至於讓趙術向秦王政求情。
這一刻,昌文君朝著趙術拱手行禮:「老夫多謝公子,至於老夫的兒子,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生在王族之家,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不幸。」
聞言,趙術點了點頭,昌文君說的對,生在王族之中,看似起點很高,錦衣玉食,但是為之背負的責任,也是極大地。
百姓之家兄弟相爭,不過是爭吵幾句,最多不過是打一架,而是在王族之中,一旦出手便是你死我亡。
「帶走!」
「將府上所有人都帶上,若有人反抗,格殺勿論!」
「諾。」
點頭答應一聲,千夫長轉頭吩咐大秦銳士,開始拿人。
........
當趙術來到治粟內史官署,見到鄭國與李斯的時候,便見到兩人臉色難看至極。
「老師,治粟內史,這是發生了何事?」
趙術詫異的看著李斯,他可是清楚,以這兩位的養氣功夫,能夠讓兩人臉色如此難看,必然是發生了大事。
見到趙術到來,李斯與鄭國行禮,道:「臣等見過公子!」
「老師,治粟內史,這等俗禮就免了,說說情況,你倆的態度,讓我很是好奇。」
在一旁落座,這個時候,夭夭端來茶水,趙術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涼茶,看向了兩人。
見到趙術落座,李斯苦笑,道:「當真是不查不清楚,一查嚇一跳,我大秦治粟內史官署之中,竟有三成的官吏,與楚系有關,彼此往來密切。」
「南斗商會一事,乃是楚系設謀,就是為了讓咸陽大亂。」
「若不是公子事先察覺,以雷霆萬鈞之勢引爆咸陽,讓王上警覺,否則我等現在還不知道此事。」
聞言,趙術莞爾一笑,朝著兩人,道:「老師,治粟內史不必如此擔憂,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從宣太后開始,然後是魏冉,華陽太后,一直到昌文君,昌平君等人,楚系一直都在活躍在大秦朝廷之上。」
「其勢之大,縱然是宗正府都難以壓制,可想而知他們的根深蒂固,只怕是早已滲透到了大秦的方方面面。」
寬慰了兩人幾句,趙術話鋒一轉,苦笑,道:「其實當時,我聽到消息,在震怒之餘,有些不解。」
「畢竟,北斗商會與南斗商會的情況,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察覺,同樣的,巴清與烏氏倮前來拜訪我,他們未曾隱藏行蹤,再加上運送糧草一事,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了。」
「當時,我懷疑,王上可能沒有將我與他的商議,告訴治粟內史。」
「但是,當消息匯集,經過整理分析之後,我卻發現,這其中太過於巧合了。」
「就算是,王上沒有將決定告訴治粟內史,但是,平準令等人從北斗商會運糧,必然會事先請示治粟內史。」
「我自問與治粟內史關係不錯,一旦治粟內史得知消息,必然會告知於我。」
「在各方都告知之後,才有可能從北斗商會提糧。」
說到這裡,趙術覺得口渴,不由得頓了一頓,端起茶盅灌了一口涼茶繼續,道。
「但是,事先我並未得到消息,除此之外,要知道,在大秦,我手握隱宮,以及十二商。」
「就算是治粟內史沒有通知我,也不可能讓我在事後得知,這件事,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十二商與隱宮全部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