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空,神情虛幻,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似乎回憶起了兩人過去和甜蜜,轉回來面對沈延熙的時候,眼中已乾乾淨淨,沒有了半分情緒,只剩下空洞的笑,「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就像染了黑的白紙,回不到過去了。」
語畢,輕輕地拉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握著門把要擰開的時候,唐棠轉頭看了一眼——
沈延熙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雙臂甚至還保持著僵在空中的姿勢,走廊燈光照下來,將他的臉色照得愈發蒼白,表情痛苦。
地上,滴落的雨水早已漫開一灘水漬。
她胸口一窒,還是沒能狠下心視而不見,幽幽嘆了口氣,「回去吧,別在這裡站著了,你的身體,生病會很麻煩。」
「蜜糖……」她的話如同一劑強心~劑注入沈延熙的身體,以為唐棠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狠決,欣喜地抬頭,覺得自己再努力一點就可以挽回。
卻看到,唐棠毫不遲疑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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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答。
當細微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支撐著唐棠的力量瞬間被抽掉,失去所有的力氣。
她無力地往前靠,額頭抵著門,身體一點一點,緩緩地滑落,最終跪到地毯上,虛弱得再也沒有半點力氣,眼圈發紅,視線抑制不住地模糊,胸口一陣一陣地絞痛,如同傷筋斷骨。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唐棠知道是誰,她吸了口氣,想要收起所有的表情,徒勞。
上官冰焰在她身後站了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扶起來。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擔心,唐棠用力一抹了抹眼眶。
上官冰焰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把人扶過去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唐棠雙手捧著杯子,源源不斷的溫度傳來,虛軟無力四肢慢慢地恢復了知覺。
上官冰焰看她情況好多了才開口,「放不下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決絕?」方才門沒關緊,她受過訓練,聽力又比一般人要好,走廊上的對話一字不落,全聽進了耳朵里。
唐棠身形一震,握著杯子的手無意識收緊,指關節泛白。
她垂著眸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不這樣能怎麼樣呢?我和他,三年前回不去了,是我一直不願意面對現實……」
上官冰焰沉默著沒說話。
唐棠和沈延熙這段感情中,她一直是旁觀者清,幾乎見證了兩人所有的過往,所以明知道三年前他們分手不僅僅是好友一個人的錯,她也沒有試圖勸好友放下,因為她很清楚,唐棠不是傻子,她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和沈延熙之間有問題,孟竹影只是將問題激化導火索。明知道這一切,卻依舊不顧一切地往上沖,哪怕知道沈延熙和孟竹影訂婚了也沒有退縮,想盡一切辦法要見到沈延熙,就為了解釋清楚當年的事,可見唐棠對沈延熙的感情有多深——
這樣的情況,任何人勸說都不會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