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展示自己的「鎮定」,小傢伙還裝模作樣了拉了拉被子。
斯克看著小傢伙欲蓋彌彰的樣子,搖了搖頭,轉身去準備晚餐了。
十分鐘後回來,病房裡的兩個人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種踞病床的一端,小的拿著平板電腦看動畫片,時不時眼眼角餘光偷看;大的拿著手機,長指不停地在屏幕上來來回回地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有些凝重,眉微微蹙著,仿佛藏了很深的心事。
斯克猜想應該跟沈延熙的到來有關,雖然很想知道沈延熙到底說了什麼,躊躇了幾次還是沒問,只是道,「少爺,吃飯吧。」
赫連戰止淡淡地嗯了一聲,關了始終沒有收到任何回復的手機,拿起筷子。
小傢伙見他開始吃飯了,偷偷摸摸把藏口袋的藥拿出來,躡手躡腳地往這邊靠。
赫連戰止餘光掃了那隻鬼鬼祟祟爬到桌子上的手,當作什麼什麼也沒看見。
********qq閱讀*********
七點半,三個人從醫院出發,驅車前往高鐵站。
馬上要見到姐姐,唐君澤顯得很興奮,每隔一會兒就要趴到車窗上往外看看,呼出來的熱氣噴在玻璃上,不斷地累積,很快就給玻璃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氣,遮擋了視頻。
才三歲的唐君澤懂得還不多,不知道是自己的呼吸造成的,還以為是看太多次,把窗戶看壞了。
不高興地撇了下唇,開始扒拉著往沒有被霧氣的地方伸脖子,卻被安全帶勒得難受得漲紅了臉。
赫連戰止揪著衣領把人拽回來,「坐好!」
「車子壞了……看不到了……」小傢伙看看模糊一片的車窗,再看看赫連戰止,眼眶紅紅的。
「敢哭就把你丟下去!」粗聲粗氣地威脅了句,赫連戰止丟過去一包紙巾,「自己擦。」
「可以擦的?」小傢伙抱著紙巾愣了。
赫連戰止懶得理這種連常識都沒學會的小鬼,低頭繼續盯著手機。
從醫院出來到現在,他總共撥了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幾乎隔一分鐘就發一條微信,都沒得到任何回應。
原本還算篤定的心,慢慢開始浮躁起來,腦子也不受控制著開始想沈延熙說的話。
這種狀態下,赫連戰止哪有心思回答唐君澤問題?
平時赫連戰止就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唐君澤也習慣了。
小傢伙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姐姐,跟姐姐告狀了,哼了哼,決定不跟赫連戰止一般見識,抽了紙巾,開始認認真真的擦車窗。
等把車窗上的水氣擦乾淨,又繼續趴著往外頭的風景。
三十分鐘後,車子抵達高鐵站。
雖然已經是春天,天氣還是沒有變暖,特別是夜裡,有時候氣溫會突然倏降十幾度。
兩個都是病患,沒有徹底地康復,不能馬虎,出門的時候都是全副武裝的。
唐君澤又是保暖內~yi又是毛巾又是羽絨服的,一層一層地往身上裹,整個人包得像個毛線球一樣,不但戴了帽子耳罩還戴了口罩,只露出兩顆圓溜溜的眼睛,坐在赫連戰止的臂彎里,目光在來來往往的行人中轉來轉去,搜尋唐棠的身影。
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小傢伙有些失望,想是不是自己包得太嚴實了,視線不夠好,才會看不到人?
戴著手套的小手抬起來,準備把口罩扯下來。
剛碰到,就收到了赫連戰止凌厲的目光,心頭一怵,悻悻地摸鼻子,轉移話題,「我……沒有要摘口罩的意思……就是覺得他們拿的花挺漂亮的……想買點送給糖糖……」
赫連戰止冷哼了一聲,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傢伙那點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