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裡卻有一抹陰暗,如黑洞一般,不受控制地擴大、再擴大,一點一點地吞噬掉她的信心。
她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小區里毫無目標地晃悠。
直到走得雙腿都麻了,沉重地邁不開腳,才終於停下來。
路邊有供休息的長椅,唐棠沒有坐。
她拖著沉重的雙腿,去了地下車庫。
唐棠心裡想著,只要找到赫連戰止車子所停的方全,就能大概知道他在哪一幢樓。
下去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小區有多大,地下車庫就有多大,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車子,想要從中找到赫連戰止的車,談何容易?
她近乎絕望地離開了地下車庫。
整個世界安靜得像時間凝固了一樣,沒有半點聲音。
路燈從頭頂傾瀉下來,投射在唐棠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拉長,在寬敞的道上踽踽獨行,如同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
唐棠抬頭,看著幾乎與漆黑天色融為一體的高樓,心頭忽然產生了一股衝動,想一幢一幢、一戶一戶地找,只要堅持,肯定能找到他們。
下一秒,又嘲諷地扯了唇,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天湖苑那麼大,一幢樓就幾百戶,光是敲完一幢樓的門,恐怕就得到天亮。
三更半夜打擾被人當成神經病還是其次,怕就怕她這邊瘋子似地找人,赫連戰止那邊就從別的地方離開了……
她低下眸,看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無以復加的壓抑湧上了心頭,難受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
唐棠在空蕩蕩的路上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
沒有離開,而是到靠近小區大門口路邊,找了個長椅坐下來。
既然沒辦法找,那她就坐在這裡等。
雖然小區的出入口無數個,等到赫連戰止的機率並不大,但也比大海撈針般一戶戶去打擾別人來得強多了。
風呼呼地吹著,拍在臉上如刀子刮著一樣疼。
唐棠卻絲毫沒有感覺,一動不動地坐著,盯著前方。
不是沒熬過夜,大學考試之前,她偶爾會熬夜看書,但她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個夜晚,像現在這麼安靜,這麼漫長,一秒鐘就好像一個世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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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咖啡潑到你身上的,一時沒注意腳下,才會……赫連先生,你真的沒事麼?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畢竟……」夏亞晨一邊鞠躬道歉,一邊朝赫連戰止的雙腿掃過去一眼,臉頰瞬間燒紅。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也足夠讓夏亞晨驚奇的了。
作為美國斯坦福大學醫學校畢業的高材生,她對人體本來就比一般人要敏銳——
眼前這個男人,不但長相和氣質一流,就連那裡,也絲毫不輸給白種人。
蟄伏的時候都那麼明顯,夏亞晨不敢想像,激動起來的時候,那長褲下的某物有多驚人。
從進門到現在,赫連戰止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一下,好像她是空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