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辦法吧。」
崔石嘆息道:「表面上看只是一幅畫,但實際上如果查不出結果。那個犯人要爆炸的,這是幾乎可以預見的案情,難道就不應該預防一下?」
「預防什麼?」
身邊經過一人,冷笑道:「我說你們監區里幹活的,是不是覺得我們獄偵部門成天到晚就是喝茶聊天?」
那人拍了拍手裡的一疊案卷,「瞧瞧!光是脫逃、自殺這些事情,都能把人忙得焦頭爛額。現在你為了一張破畫,要調我們的人參與偵查?開什麼玩笑!」
崔石一抬頭,認得是獄偵科副科長申林,站起身來道:「申科長,事情有點特殊。這名犯人一直都是監獄級危險罪犯,我們監區的楊哥費了好大功夫,剛剛有要轉化成積極犯的跡象,就被人惡意毀掉了女兒親筆畫。要是調查不出結果,我怕這名犯人要鬧出事端來。」
「別說那麼玄乎!」
申林搖頭道:「小崔你還年輕,不知道犯人有時候就是虛張聲勢,其實在咱們的監管環境下,他們也翻不起什麼浪頭來。真要是出了事,我親自帶隊徹查到底。但總不能事情還沒出,就把咱們嚇得被犯人牽著鼻子走吧?」
「這……」
這話也不能說毫無道理,但申林畢竟不是七監區的一份子,不知道徐峰的具體情況。這廝今天那副抓狂的樣子,絕不是擺著嚇唬人的呀。
「好了好了,小崔你看我們這兒也很忙。你不是監獄聞名的眼鏡大魔王麼,實在不行我們負責提供眼鏡,你戴起來回去跟那個犯人談一談,問題不就解決了?」
「申科長,情況真的比較特殊。我覺得案情沒有太複雜,剛剛發生的時候比較容易偵破。您看能不能抽調兩個專業的獄偵幹事,幫我們……」
「兩個?」
申林仰天打了個哈哈,搖頭道:「小崔啊!你還真是不了解情況!你瞅瞅我們這裡一共才幾個人,每個人手裡又有多少案子,都是什麼級別的案子?你一張畫的小破事兒,開口就要調兩個人,沒事兒吧你!」
「你以為,我這裡的獄偵幹警,跟監區廠房裡的老鼠一樣多,隨便搬開一把掃帚,就能躥出三兩隻來?」
這話,已經很有些諷刺的味道。
「算了算了!」
陶勇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把崔石拉到一旁,道:「事情我知道了,有空我過去你們監區一趟,找找線索什麼的……」
「不行!」
申林把眼睛一瞪,訓斥道:「陶勇你是覺得工作太閒沒事情做了?別什麼雞毛蒜皮的事兒都管,要是覺得壓力不大,我這裡還有兩個蓄謀越獄的案子,你給幫忙找找線索?」
靠!
崔石覺得這申林未免手伸得太長,皺眉道:「都是為了工作,申科長沒必要這麼死板吧。」
「呵呵,死板。崔石,你是不是覺得全監獄就你最靈活?幾分鐘搞定頑危犯、監區里設立特別分隊,你可真是靈活得令人羨慕啊。那就靈活到底唄,這麼簡單的案子,隨便靈活一下就搞定了,咱們獄偵科做事太死板,恕不奉陪!」
咦?
這是話裡有話啊!
聽起來,申林態度這麼生硬,不光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像對自己很有一些不滿呢。
設立特別分隊是為了圈養那些來路特殊的犯人,不好跟外人解釋。但搞定頑危犯我也有錯?
果然,不遭人嫉是庸才。總有些自己啥也不是的傢伙,希望全世界都和他們一樣,最好啥也做不成,那才不顯得他們是豬。
既然是這麼個來龍去脈,崔石也懶得在綜合辦公樓里跟這個嫉妒心爆棚的傢伙爭辯什麼,跟陶勇簡單說了幾句,帶著一肚子氣回到監區。
「小崔,別往心裡去。這幾天咱們用心盯著徐峰,不出事就好。」
楊定高一看他臉色,就知道獄偵科之行不順利,反而是過來安慰了幾句。
「獄政科的趙科長人還是不錯的,申林那傢伙就有點不太地道,喜歡算小賬,你不會是遇到他了吧?」
丁鑫倒是眉眼通透,一語中的。
「哈哈,丁哥威武!」
崔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