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爵士,你誤會了,我只是出於母親那邊的情感,告知你一下情況而已。但你的反應很令人失望。」
阿里克謝耶夫的臉色很平靜,不慌不忙的開口,「並非是對你的地位有什麼威脅,對你的家產和私生活也沒有興趣。如果有一天我們處在對立面,完全是國家利益使然。」
這叫什麼話?處在大腦當機的狀態的艾倫威爾遜剛開始沒怎麼聽明白,後來越想越不對味,這個逆子,再怎麼說在生物學意義上他也是這個克格勃的父親,竟然如此絕情?沒有他這個無上權威,哪有這個討債的?
「話不要說的太早。」艾倫威爾遜打斷了逆子的異想天開,引據經典道,「沒準有這麼一天,你會非常熱情的上門請求我幫忙,別忘了,不要著急反駁,列寧也是德國人放回去的,在德皇釋放列寧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他會鬧出來這麼大的風波。」
「我不認為會有這麼一天。」阿列克謝耶夫覺得對方是在虛張聲勢,帶著揶揄之色譏笑道,「英國不過是一個三顆氫彈就能搞定的國家,你們終究是一個島而已,還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島,能夠有當前的地位都有運氣成分。」
「孕氣,我喜歡這個詞。」看台上驟然出現的歡呼聲,掩蓋了兩人的對話,場中利物浦的球員破門,讓主場氣氛為之一振。
艾倫威爾遜冷淡的開口道,「我也沒說一定會發生,但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能發生,你們和東方盟友的關係,如果從十年前開始,誰能想像到演變這一步?所以說,不要對自己太有信心,國家也是由人來領導的,它也會犯錯誤。其實你嘲笑英國本土小,自己的國家大,但你敢和英國比生活水平麼?你也在倫敦有一段時間了,相信對這個有著自己的認識。」
「你們有什麼可自豪的?世界第一大紡織業大國?什麼用?紡織業是所有行業入門門檻最低的工業,那是工業革命時期的核心競爭力。但不是現在的競爭力。鋼鐵產量蘇聯在剛剛過去的一年當中超越了美國,成為世界第一。世界上最大的水泥生產國是蘇聯、世界上最大的化肥生產國是蘇聯、世界上最大的牛奶生產國是蘇聯,世界上最大的農用機械生產國是蘇聯,還是世界上最大的捕魚國、最大的蘋果產地,我相信在未來幾年,蘇聯還是可以在更多領域達到世界第一。」
「世界上最大的瓜子生產國,是第二名的阿根廷五倍。製糖業占據世界的百分之三十,也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最大的土豆生產國、最大的蘿蔔生產國、白菜生產國等等。」
「然後呢?鋼鐵水泥產量世界第一,哪能說明什麼,更多更加宏偉的工程,蘇聯主要城市全部開通了地鐵,美國有地鐵的城市也只有十個,蘇聯現在就有十一個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城市有地鐵,但那又怎麼樣?你們能收回來成本麼?」
「鐵路不斷增長長度的鐵路,那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哦,也可以說明什麼,我願意稱呼為基建狂魔,然後呢?」
艾倫威爾遜在逆子面前一點不怯場,表示自己也不是對鐵幕對面一無所知,明白的知道蘇聯在進入七十年代之後,開始在各方面都達到了巔峰,數據刷子、基建狂魔,就是這個年代的蘇聯。
然後又怎麼樣,好大兒可能不知道幾十年後還有一個加強版的。
在阿列克謝耶夫驚訝於生物學父親對蘇聯了解的時候,艾倫威爾遜就從汽車行業入手,笑呵呵的表達了恭喜,「恭喜蘇聯汽車行業產能達到百萬輛的規模,和一九四五年的英國相當。當然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大概有些了解,蘇聯的汽車生產幾乎是全部用於出口,蘇聯達不到為國內排隊的公民提供汽車的產能麼?也不盡然吧。」
「我想,這是因為你們蘇聯和東歐各國都把主要工業品用於出口,而把國內的消費品進行壓縮。所以國內的汽車銷量遲遲沒有增加,幾乎生產出來的大部分汽車都是用於出口還外匯的。這就是你們陣營的真實情況,勒緊褲腰帶和自由世界對抗。這種情況能持續下去麼?」
阿列克謝耶夫的臉上陰晴不定,這個便宜父親對蘇聯的了解超乎預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你很了解我們。」
「我也是看真理報的,親兒子。」艾倫威爾遜站起來,擋住了一個方向的視線,滿臉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