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扒拉了幾口飯後,江行過還是沒能按住心底的好奇,道:「鼠大到底在朝廷里當什麼差,為什麼刑部的人對他這般敬重,就連聖上的心思都知道?」
兔四笑而不語,倒是蛇六娘斜睨了他一眼,「怎麼著,好奇心又犯了?」
江行過搓一搓手,乾笑道:「是挺好奇的。」
「沒聽說過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嗎?還是說……」蛇六娘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道:「你想做這隻貓嗎?」
江行過一怔,隨即連連搖頭,「不想。」
「好了,你別老是嚇他。」兔四說了蛇六娘一句,轉頭對江行過道:「你下回有機會再遇見常喜,不妨問問他在什麼地方當差,他若肯回你,你就知道鼠大在京城的身份了。」
「明白了,多謝四叔。」江行過恭敬地應著,雖然仍有許多疑問,但他知道,不能再往下問去了。
這一頓晚膳用過,辛夷又與蛇六娘說了幾句話,方才回到自己屋子裡,一夜無語,只有秋雨漱漱。
接下來的幾日,蛇六娘每日都以追查線索為由,帶著曉月早出晚歸,每每回來,曉月都是疲憊不堪,恨不得倒頭就睡,可是不行,因為蛇六娘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吩咐在等著她,或是燒熱水;或是途中掉了珠花,讓她沿路尋找;又或者想吃什麼東西了,讓她連夜出去買;等曉月能夠睡覺的時候,已是三更半夜,睡不了兩個時辰,就又得起來,著實辛苦。
曉月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掉眼淚,辛夷知道曉月想要什麼,但她始終只是冷眼旁觀,頂多就是嘴上安慰幾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天晚膳過後,辛夷照例回到客房,哪知一進去,就看到黑暗裡衝出來一個身影來,把她嚇了一大跳,急忙就要呼喊,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小姐,是我。」
雖然屋裡沒有點燈,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辛夷認出了聲音,疑惑地喊道:「曉月?」
「是我。」黑暗裡的人影急促地應著。
她躲在自己屋子裡做什麼?
辛夷帶著這個疑問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借著油燈的光芒,終於看清了這個「不速之客」的模樣,果然就是曉月。
「你怎麼在我屋子裡?」面對辛夷的詢問,曉月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更是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個不停,在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睛下,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面對辛夷的攙扶,曉月卻是說什麼也不肯起來,只是含淚道:「求小姐救救奴婢。」
「你不起來,也不說什麼事,讓我如何救你?」辛夷冰雪聰明,早在看到曉月的時候,就猜到了來意,只是裝作不知。
曉月抬起淚流滿面的臉龐,泣聲道:「奴婢知道能跟在六姨身邊侍候,已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不該再挑三撿四,可是……六姨每日都拉著奴婢每日滿京城的走,回來之後還要做各種各樣的事情,每日睡覺的時間不過兩個時辰,有時候半夜還要叫奴婢去侍候,奴婢實在吃不消了,求小姐可憐,讓奴婢回您身邊侍候吧。」
曉月一邊說一邊想起自己這幾日苦不堪言的日子,不禁悲從中來,眼淚落得越發兇猛,看起來好不悽慘。
果然是為此而來。
辛夷在心底里冷笑一聲,語氣則是越發溫和憐惜,「我明白了,你先起來;不然這樣一個跪著一個站著,說話也費勁。」
見她這麼說,曉月只得依言起身,辛夷握一握她冰涼之中帶著幾處紅腫的的雙手,詫異地道:「這還沒入冬呢,怎麼還長起凍瘡來了?」
一聽這話,曉月又掉下來淚來,滿面委屈地道:「六姨每日都有許多衣裳要洗,這手在冷水裡一泡就是一個時辰,有時候還不止,幾日下來,就開始長起了凍瘡;現在這樣還好一些,晚上放在被窩裡才叫難受,癢得像有螞蟻在爬一樣,恨不得把手給剁了。」
「什麼剁不剁的,不許說這種話。」辛夷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