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就是他害死了我家老頭子,您可一定要替老婦做主啊。」王氏恨恨地指著那個年輕人,隨後又抹淚道:「您瞧瞧,那台階上,全是我家老頭子的血,可憐啊。」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台階上染滿了殷紅的鮮血,可見那一下磕得不輕。
「冤枉,大人冤枉啊!」年輕人連連搖頭,急切地道:「小人就是趕著騾子去賣,哪知經過此處的時候,騾子突然躁動不安,驚了一個老漢,令他摔了一跤,結果後腦勺磕在台階上,當時瞧著並不嚴重,怎麼也沒想到竟未能救回來;小人真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會闖出這樣的禍事,小人寧可多走些路,繞條遠道。」他想來是真的怕極也慌極了,說著說著竟是落下淚來。
王氏在一旁不依不饒地道:「大人,您都聽到了,我家老頭子確定是他害死的,萬萬不能輕饒了他。」
「先讓本官去看看老魏頭的屍體。」吳樾沒有急著就他們這件案子說什麼,畢竟與此相比,眼下最需要弄清楚的是老魏頭究竟怎麼死的,又是死在哪裡。
王氏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帶著眾人進屋,老魏頭的屍體被安放在正屋,衣裳穿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破損,也不像受過刀傷的樣子,若不去看那張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就跟睡著一般。
吳樾也不差人,自己走過去檢查,果見老魏頭後腦有一個豁大的口子,頭髮還有衣服上,皆是暗紅的鮮血,不過已經結痂,倒是沒怎麼沾在手上,他頷首道:「果然如此。」
「不可能!」楚孤城面色陰沉地道:「我親眼看到他死於刀傷之下,不會有假。」
「楚大人倒是有趣,屍體就擺在眼前,難道還會有假嗎?倒是楚大人之前空口白牙,捏造事實說本官指使殺手迫害辛夷一家,是何居心?」方文堂咄咄追問,他之前被楚孤城當面指為兇手,可謂是失盡顏面,如今有機會推翻這一切,自然不會放過。
楚孤城沒有理會小人得志的方文堂,在與江行遠低語幾句後,他朝吳樾道:「大人,我想檢驗老魏頭的屍體。」其他東西可以掩蓋編造,但胸口的傷,不可能消失,只要掀開衣裳一看,自然就一清二楚。
方文堂也想到了這一點,自然不會讓他檢驗,當即道:「屍體在,他夫人的證詞在,誤殺的兇手也在,一切都是明擺著的事情,還要驗什麼屍,難道你想說這一切都是假的嗎,荒謬!」頓一頓,他又冷笑道:「反倒是楚大人,編造那麼大一個謊言冤枉本官,不知居心何在?」
吳樾垂眸不語,顯然是在考慮此事,方文堂唯恐他答案,道:「大人,若老魏頭真是被人所殺,胸口有傷,那他衣裳定然破而染血,可您看看,這衣裳好端端的,別說破了,連一絲口子都沒有。」
吳樾仔細瞧了一番,頷首道:「確實如此。」
辛夷冷冷道:「或許是有人事先替他換了衣裳呢。」
王氏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茫然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刀傷?」
吳樾沒有回答她,而是道:「本官問你一事,你要老實回答,若有半句謊言,定當重責不怠。」
王氏雖有幾分潑悍,但到底只是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婦人,聽到吳樾這話,頓時怯了心神,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請說。」
「我們來之前,你可有替老魏頭換過衣裳?」
一聽這話,王氏頭立刻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唯恐別人瞧不見,嘴裡更是道:「沒有,絕對沒有。」
「當真沒有?」江行遠分明從她眸底看到一絲慌張,並不像她嘴裡說的那麼肯定。
「當然沒有了。」王氏攤手道:「老婦無端端地去換老頭子衣裳做什麼,他出門穿得就是這身,說起來,還是過年時候新做的,本想著讓他穿著體面體面,萬沒想到,竟是體面到陰曹地府去了。」說著,王氏嗚嗚地哭了起來,一副傷心模樣。
「不對,我見過他,他今日穿得不是這一身。」辛夷肯定地說著。
王氏抹了抹淚,抬起
第52章 何人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