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惱聲道:「你是什麼人,敢阻礙留雁樓辦事?」
「自然是對付你的人。」說話間,兔四目光掠過半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江行遠,眼中掠過緊張與擔憂,鬆開韁繩縱身來到江行遠身邊,與辛夷一左一右扶住他,緊張地道:「長公子,您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
「還好,死不了。」江行遠抹一抹嘴邊的血,他已經趁著剛才那點空隙略微調息了一下,雖然不能令傷勢好轉,但能夠暫時壓下來。
「四叔你怎麼來了?還有那馬車……不是一直鎖在庫房裡嗎?誰拿出來的?」問到後面,江行遠的神色已是有幾分嚴肅,那正是鼠大給祖父特別製造的馬車,精鐵打造,機關重重,祖父過世後就一直鎖在庫房之中,以免江老夫人睹物思人,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人敢取出,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兔四知道江行遠在擔心些什麼,解釋道:「長公子不必擔心,這是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原是不放心長公子,讓我與三哥駕駛馬車過來,助長公子一臂之力,還好還好。」
說到「還好」二字的時候,兔四心有餘悸,若是江老夫人沒讓他們過來,又或者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屬下扶您去馬車上。」
「好。」江行遠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留在這裡,只會成為拖累,當即借著二人的攙扶起身往馬車走去。
從剛才到現在,金一猶如透明人一般,沒人理會,甚至連看一眼也沒有;他身為留雁樓頭牌殺手,就如同閻王的代名詞,哪一個人見了他不是驚慌害怕乃至跪地求饒,這樣的忽視還是頭一遭,氣得他面色發青,冷笑道:「本座還以為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原來是一個奴才;也罷,本座先送你去見閻王!」說著,他一揮骨扇,扇面被他傳遞過去的內力震得粉碎,只剩下數根尖利的骨刺,若利劍一般往兔四後背刺去,這一下若被刺實了,兔四不死也得重傷;然而後者似乎並未察覺,依舊扶著江行遠往馬車走去。
「兔四叔,你快閃開!」面對辛夷緊張地提醒,兔四微微一笑,「姑娘放心,不會有事的。」
就在兔四說話的時候,一直靜靜停在原處的馬車忽地射出兩根細若長針的鋼索,在一陣叮鈴鈴的輕響中,直取金一眉心與心臟,後者為了自保,不得不收回摺扇,與那兩根鋼索纏鬥在一起,細看之下,會發現那鋼索上有幾個極為細小的鈴鐺,之前那聲音正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對戰越久,金一就越是心驚,這鋼索到底是個什麼玩藝,竟如活人手臂一般靈活,甚至他能隱隱感覺到內力的存在,且那鈴聲竟有迷惑人心的功效,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有,倒是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名手下,擅歌擅舞,更擅長在歌舞之中悄無聲息地取人性命;若不是後來出了那樁事情,老五乃至老四的位置,應該是她的了,可惜。
還有那馬車,瞧著黑黝黝的不起眼,竟是一輛機關車,那鋼索分明就是從兩側鑽出來的。
也怪他大意,一直以為箭矢是兔四所射,所以後者下了馬車後,他就再沒有去關注過,如今仔細想來才意識到,單憑兔四一個人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射出那麼多箭矢,只能是馬車自帶的機關,機關不會自己控制,也就是說,馬車裡還有一個人在;真是想不到,小小一個岳陽城,居然還有這等機關大師,真是讓人意外。
鋼索仿佛察覺到了金一心神恍惚的間隙,突然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從兩邊夾擊,竟然將金一捆了起來,令他掙脫不得。
兔四扶著江行遠來到馬車前,車門打開,坐在裡面的正是虎三,看到江行遠又青又白的臉色,心中一沉,立刻伸出一隻手搭在江行遠手腕上,片刻,他收回手,面色難看地道:「長公子傷得不輕,得立刻回府醫治。」
「三哥你先帶長公子回去,我來對付這個傢伙。」面對兔四的話,江行遠搖頭,吃力地道:「此人叫金一,武功奇高,乃是留雁樓一等一的殺手,只怕不是四叔你能應付的,還是等對付了他之後,我們再一起回府。」
兔四不以為然地道:「什麼一等一,不也一樣被大哥的天音索綁住,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