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過神色有些不自在,口中道:「這是我的事情,與你們何干,總之我沒偷也沒搶,用的都是清白銀子。」
江行遠面色一正,「我自然知道,可別人不清楚,還道這些銀子是姨娘私藏了府里的銀子,偷偷塞給你的,所以才會有那種種的話。」見江行過抿著唇不說話,他目光一轉,再次落在那對畫眉身上,「城東劉公子是個鳥痴,尤其喜愛畫眉,但凡遇到鍾意的,縱是一擲千金也在所不惜;這對畫眉鳥羽色豐盈,鳴聲清脆,應該正投劉公子所好,大哥轉手賺個十兩應該不成問題。」
「你怎麼知道?」話剛出口,江行過就恨不得摑自己一掌,這麼問不就等於承認了這鳥確實是要轉手賣給劉公子的嗎,真是蠢,平日裡覺得自己挺聰明的,怎麼每次遇到他,這腦袋都跟蒙了漿糊一樣,總是說錯話呢。
「每次去大哥院裡,瞧見的花鳥魚蟲都與上一次不大一樣,經常幾日一換,按理來說,就算喜新厭舊,也不至於換得這麼快,所以我便留了心,暗中調查了一下,發現大哥看似買鳥養魚,花錢若流水,其實都是依著城中一些公子哥兒的喜好買的,而且往往低價買進,高價賣出,悶聲賺銀子,我說得可有錯?」
江行過萬萬沒想到自己小心掩藏的秘密,會被人一眼瞧破,且這個人還是江行遠,惱羞成怒地道:「你跟蹤我?」
江行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除此之外,你還涉及青樓。」
聽到這話,洪氏幾乎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瞪著江行過,「你平日買這些有的沒的東西,我已經不說你了,竟然還是逛青樓,我平日裡與你是怎麼說的?若是傳揚出去,江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沒有!」江行過急急否認,「我只是進一些胭脂水粉賣給青樓里的姑娘,我去只是做生意,絕沒有半點其他事情。」
「當真?」洪氏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千真萬確。」江行過用力點頭,唯恐洪氏不相信。
「大哥說得是真的。」江行遠也在一旁做證,「大哥每次將東西送到收了銀子就出來,從未多加逗留,姨娘可以放心。」
洪氏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約有三四年功夫了,具體多久,就得問大哥自己了,我估得未必准。」
「不必,你說三四年就一定是三四年。」
見洪氏信江行遠多過信自己,江行過有些哭笑不得,「娘,我才是你兒子,怎麼你更信他一些。」
「你瞞了我這麼多事,還有臉說!」洪氏狠狠瞪了他一眼,「若非長公子提起,我至今還蒙在鼓裡。」
江行過不無委屈地道:「我也是想多賺些銀子,好讓娘以後有個依靠,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在說這話時,他看了一眼老夫人所住的院子,眼底有著幾分敵意。
「我好好的,以後也會好好的,不需要你操這種沒用的心思。」洪氏回了一句,隨即道:「你到底賺了多少銀子?」
「大概……」江行過抬眼看一看晴好明媚的天空,聲音飄忽地道:「一百幾十兩吧,不多。」
聽到這話,辛夷忍不住輕笑出聲,洪氏來之前,已是聽說江行遠從嵊縣帶了一個姑娘來,所以見到她時並不意外,「姑娘笑什麼?」
辛夷屈一屈膝,忍著笑道:「我是覺得江公子辛苦四年,才賺了區區一百幾十兩,實在是不容易。」
洪氏頷首,轉臉朝江行過輕斥道:「你聽聽,連人家姑娘家都不相信你的謊言,還敢說出來,怎麼的,怕我這個做娘的會搶你銀子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被戳穿了謊言,江行過頗為尷尬,趁人不注意瞪了辛夷一眼,無奈地道:「大約一千餘兩。」
「這麼多?」儘管洪氏已有心理準備,但乍聞這個數字還是嚇了一跳,倒是江行遠面色如常,並無半分異常,似乎早就知道了。
「這兩年稍微多了一些,之前確實沒怎麼賺。」說著,江行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