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大宅如幻影般消散,只有一地腥臭黑水,證明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羅冠看著地面,滿臉凝重,「老師,剛才那是?」
「鬼界大凶!」通天骨下玄龜一臉憤憤,那女人可惡的很,第一次見面就要醬爆它的頭,簡直兇殘的一塌糊塗。
羅冠聽出了它話中忌憚,「老師認識她?」
「算認識吧。」玄龜頓了一下,繼續道:「要說熟悉,你們兩個才算是熟人,畢竟她在你身上坐了許久,差點兒給你悶死。」
當初修煉斬靈,所導致的後續風波,為避免羅冠壓力太大,玄龜並沒有告訴他。可先前登天之路中一戰,大佬們紛紛登場,人情都這麼多了,也不差再添一個。
羅冠沉默了,他哪裡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跟這位鬼界大凶打過交道——原來不是斬靈有問題,是有一條紅裙兩隻玉腿,蓋在了頭頂上,若非星月降臨任憑他出千萬劍,也難「破殼而出」。
幽冥女帝鬼界大凶神秘骨哨頭頂星月對了,還要再加上天下神道第三,望都山山神魏無忌,便是不算上帝劍碎片,也有足足五位大佬與他結下因果。
所謂石落井中必有迴響,這一切必然都會在未來,對他造成不可預測的影響,想想就覺得好頭疼,所以暫時就別想了。
大佬布局必有深意,該知道的時候,哪怕羅冠想裝糊塗都難,何必現在費腦筋。
羅冠壓下翻滾念頭,在玄龜指點下,找到了那座搭建在地下的祭壇,揮劍將其毀去。
仙宗到底要做什麼?發動六國大戰,又暗中布置祭壇,獻祭亡魂、死氣,開闢鬼界通道,總覺得這其中藏著大陰謀。
「有些時候想不通的事情,可以用簡單的反推來確定。」玄龜冷笑一聲,「無論仙宗也罷,還是驚鴻一現就不見蹤跡的玄衣道人,他們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殺你,那眼前之事還需多想嗎?往你自己身上套肯定沒錯!」
羅冠:
老師這話簡單粗暴且扎心,可仔細想想卻半點不錯,雖不知仙宗陰謀是什麼,但六國大戰與眼前祭壇,必然都是其中一環。
好煩!
我安穩修煉,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想乾死我。一群混賬王八蛋,給小爺等著,早晚一個個找上門去,把你們全都斬成八百段!
環視山谷確定沒有不妥後,羅冠轉身出去,谷外眾人急忙躬身行禮,「我等拜見劍仙大人,多謝大人相救!」
羅冠掃過眾人,略一停頓,道:「關於我的身份,不可告訴任何人,你們聽到沒有?」
「是,我等謹記!」
羅冠揮手,「走吧,將他們送回綏遠城。」他皺著眉頭,臉上露出為難,不知該怎麼面對,來自李秋秋的眼神。
他終歸,是食言了!
天亮不久,山谷失蹤眾人回來了,消息傳開家屬衝到城門迎接,親人相聚抱頭痛哭,場面感人至極。
可李秋秋最終等來的,卻是父親冰冷的屍體,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眼淚無聲落下。
李母撲在丈夫身上,哭的死去活來,羅冠將李秋秋攬入懷裡,「對不起啊秋秋,叔叔沒能救回你爹」
李秋秋抬頭,「叔叔,這是夢對不對?我爹他好好的,還要給我帶糖呢,他怎麼會死。」
「嗯,這就是個夢!叔叔我好累,我要睡一覺在夢裡睡著了,睜開眼就能醒過來,我就能見到我爹了。」
小丫頭靠在懷裡沉沉睡去,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像是一隻柔弱的小獸,讓羅冠一個勁的心疼。
戰爭陰雲籠罩下,根本沒有操辦喪事的條件,李秋秋的父親等人,當日便被草草下葬。沒有墓碑,人生一世最終就只剩下,城外一個小小的土包。
李母說丈夫雖已下葬,但按照家鄉的習俗,她今夜還要為丈夫守喪,請羅冠代為照顧李秋秋,並交給他一個布偶娃娃,說這是李秋秋最喜歡的東西,要抱著睡覺才能安穩。
羅冠同意了。
第二天,早早有人過來敲門,神情緊張的看了一眼,還睡著的李秋秋,小聲道:「出事了!」
李母去了,她用一把匕首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大概在看到丈夫